點倒是不錯,不過如何顧及百姓又不讓他們遭受戰亂之事,你可想過沒有?”

“立法不可麼?”蕭衍想了片刻,忽然回憶起那西州賭坊舊事,以前無論何種難纏的酒客貴人,官差商賈,輸了錢都按賭坊規矩處理,沒有規矩不成方圓,所以他想到了立法。

“大唐沒有刑法麼?”廣凉師冷笑道。

“有又如何?世間談的最多是法麼?這群自以為是的讀書人整天談的是詩詞歌賦,德才儒學。要是換做我西州鶴歸樓的做法,立了規矩就要談規矩,不談規矩談人情世故,談德才道理,要規矩何用?要法何用?”蕭衍爭鋒相對,不落下風。

“是麼?你要學那秦始皇焚書坑儒麼?”廣凉師越聽越奇,只覺得身旁這黑袍小道有趣至極“小子,你這話老夫也不知道對錯,因為世間從未有過。也罷,有能耐你便做出看看。”

“做便做。”蕭衍朗聲答道,回頭看著李川兒,朗聲道“我定然要幫川兒爭得皇位,改了這殺伐天下的王道權術。”

“蕭衍。。。”李川兒見他目色堅定般看著自己,分明心意已決,不免湧起莫名的力量,自己當下收了女兒姿態,退後一步恭敬說道“母后,你這頭疼之疾兒臣知道如何醫治了。”

“哦?我家川兒會行醫了?為娘數年不見你,還是長進許多。”觀音婢聲音溫柔,慢慢打量著身邊女孩。

“娘怎麼取笑女兒了,我哪會行醫治病。。。”李川兒笑道,片刻自信言著“我要給娘治這頭疾,卻是透過治天下。”

廣涼師聞言點頭,“阿婢的心結在這天下所歸和江湖不復,這丫頭倒是心裡明白。”

“川兒啊,娘從小就聽你說要做皇帝,開明治,寬民生。我還奇怪女孩子不愛針線愛戎馬,現在長大看來你還確是較真的人。。。”觀音婢對自己這親生女兒甚是瞭解,當年在青山派看她長大便是如此。李川兒從小和青山遺孤長大,心知民間寒苦,人情冷暖,善惡怨仇,所以立下如此志向。

“娘知道女兒較真便好,父皇雖然管了這大唐天下太平,不過女兒缺不滿意,我要把大唐治理的更加適合世人生存!”李川兒自信回道。

“哦?”廣凉師聽的也是一奇“你和這小道士倒是志同道合,那你給老夫說說看,如何治的更好?”

“叫人人有地種,有酒喝,有肉吃,有衣穿。賊懼法,商斂財,士誦書,各行其道。”燭九尊搖著腦袋似在胡言亂語,卻又說出一些門道。

“哦?臭胖子懂得不少。”廣凉師驚訝道,卻又想起他的兩個弟弟本就是前朝重臣,對著治國大道也是瞭如指掌。再者隋朝縱已經覆滅,不過前朝的運河養民之策倒是上佳良方。

“大胖子說的不錯。”李川兒點頭讚道“不僅如此,還有蕭衍的立法治民,儒家的大道均是在想法上統領百姓,幾百年也還好,如若長久怕是會斷了民智,所以不如來個賭桌天地,單雙為數的痛快,凡事立個規矩照個法。”

“好。。。我女兒長大了。。。”觀音婢見她再無感傷之態,卻是侃侃而談頗有君主氣質,“可是女兒啊,娘還沒聽過女兒家做皇帝呢。”

“娘不也是女兒家麼?做個幽谷谷主綽綽有餘,女兒是孃的女兒,更應該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做這皇帝有何不可?”李川兒雙目堅定,朗聲回道。

“好!哈哈哈,果然和阿婢當年性子一般,柔中帶剛,心懷天下。”廣凉師拂鬚笑了幾聲,欣慰般嘆了口氣“阿婢,你有這樣的女兒,端的好福氣!”

“過獎了。。。”觀音婢也溫柔般打量著自己女兒,心中暖暖,就像當年的自己立在眼前,好似十餘年隱居的獨苦盡皆化去“川兒…你要選好自己的路啊…”

李川兒端端立在她身前,摺扇錦袍,面帶微笑,雙目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