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款是:小展。

信箋散發著淡淡清香,和窗外隨風而入的木蘭花香混在一起,如傳說中神秘的迷香,糾纏裊繞,迷亂了她的心智。

久違的葉笛在那一瞬穿越迷香,似有人在發自肺腑地詢問:想要問問你想不想,陪我到地老天荒……想要問問你敢不敢,像我這樣為愛痴狂……

窗臺上,精心包紮的木蘭花迎風招展,她眼前便只剩木蘭的顏色,或粉,或白,綿延不盡……

心,會讓你聽見3

很突兀地,猶如正隨著一首心儀的歌曲起舞,卻突然停電一樣,窗外的葉笛聲驟然停止,讓人感覺重心不穩,似要摔倒。

幾分鐘後,她的宿舍門被急切拍響,施羽在外大喊,“剪燭!開門!快點開門!”

她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將展木藍的“檢查”往抽屜裡一塞,開啟門。門外,站著怒氣衝衝的施羽和一臉桀驁的展木藍。

施羽跨進她宿舍,對門外一吼,“你給我進來!”

展木藍卻不屑地看了她一眼,既不說話,也沒移動腳步。

“你什麼態度?”施羽拿展木藍毫無辦法,只能衝著何剪燭發火,“何老師!這就是你和學生師生關係融洽的表現嗎?你很有本事,有本事就在明處競爭啊,耍這種手段什麼意思?”

何剪燭一時沒聽懂施羽的話,怔在原地,展木藍極為衝動,大步跨至施羽面前,面紅耳赤,“你要罵就罵我!事情是我做的!你衝何老師撒什麼野?”

施羽個子嬌小,展木藍往她身前一橫,立刻有種大山壓頂的氣勢,施羽久聞展木藍大名,竟有些膽怯,倒退了幾步,聲色俱厲地指著何剪燭叫囂,“何剪燭,管好你的學生!別像只狗一樣亂咬人!”

這下施羽是徹底惹毛了展木藍,他雙拳握得咯吱作響,額上青筋暴起,何剪燭嚇壞了,唯恐他要打施羽,趕緊橫在他們兩人中間,用身體護住施羽,催促展木藍先走,明天再找他談。

展木藍倔強的脾氣一來,也是個認死理的主,陰影朝她倆逼近,臉色是何剪燭前所未見的陰鬱,“她給我道歉,我就走!”

天下有老師給學生道歉的理?施羽自持捏住展木藍把柄,完全不把他放在眼裡,反冷笑,“道歉?展木藍,我說錯了嗎?你本來就是一隻瘋狗!你數數你的歷史,簡直就是垃圾!垃圾老師教出來的垃圾學生!”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展木藍平日澄澈平和的眸子閃出屬於獸的兇光,手搭在何剪燭肩上,一把將她推開。

施羽失去何剪燭的保護,嚇得尖聲大叫。

“展木藍!站住!”情急之下,何剪燭衝上前抱住展木藍的腰。

一切,都在這一瞬凝滯。

如狂風初歇,塵埃紛飛,然後,落定……

“展木藍,不要衝動,好嗎?”她趴在他胸口,近似於哀求,輕柔如風,髮香如蘭。

他年輕的、強健的身體瞬間僵硬。

那是他和她第一次親密接觸,她那麼柔軟,那麼嬌小,那麼溫婉,他很想,很想用雙臂安撫自己日思夜想的女孩,可是,施羽瞪得比銅鈴還大的眼睛提醒他,他不能……

“何老師,我不會動手打她,她不配!”他出乎意料地的冷靜,彷彿他和何剪燭果真只是學生和老師。

心,會讓你聽見4

他冷靜的聲音提醒了何剪燭,她竟然還一直抱著他的腰,臉色一紅,慌忙撒手,低頭尷尬地把額角的散發攏至耳後。

施羽從剛才的驚嚇中緩過神,輕咳了兩聲掩飾自己的驚慌,開始拿腔拿調,“何老師,我今天是鄭重告訴你,你教唆展木藍唆使我班學生鬧堂的事,我會告訴學校,我這人做事光明磊落,絕不背後捅人刀子,不像你!”

何剪燭沒有料到,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