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嘆息一般的,彷彿壓抑了許久的請求裡。

就算是其他的人,面對這高高在上的帝王,這與平日裡不同的,溫和得近乎哀求的語氣,恐怕都無法抵抗吧,又何況,是一直將這個人放在心裡的明溪呢。

想著他還病著,他們倆,也經常是一年、兩年才能夠見上一面,明溪就怎麼也不忍心丟下睡著了的東沐雲離開。

再加上,擔心東沐雲會再遇上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最後,明溪也和衣躺在了東沐雲的身旁,本來,是打算為他守夜的,但明溪這些天也累壞了,不知不覺的就睡著了,這一睡,就連入睡時想到的‘黎明時再離開’的念頭,都沒有機會了。

於是乎,這兩位就足以引起軒然大波的,在寢殿內,同床共枕了一宿。

……

“明溪……”

醒來時,見明溪仍然躺在自己的身邊,手還被自己緊緊的握著,東沐雲就意識到,自己大概給明溪惹麻煩了。

“嗯,該起了,身體好些了麼?”

明溪在清醒時也是愣了一下,隨即也就釋然了。

“明溪……你……”

東沐雲倒不擔心自己會怎樣,他是東炙的皇帝,東炙距離這裡又遠,他是不怕什麼流言蜚語,但是,這裡是南越,明溪雖然是南越的皇帝了,但他的頭上還有一位呢,而且,那位現在還回來了,更何況,以前的那些過往,其他人多半都會認為明溪……這樣對明溪很不好……

“怎麼,擔心我?”

明溪坐起身,看了看兩人這衣衫凌亂的模樣,又獨處了一宿,說沒什麼也不會有人信吧,隨即,又回頭望著東沐雲,輕聲的說著。

“那沐雲這樣好不好,你就對外說,昨夜是你服侍我的,嗯,你今天這個樣子,挺像的……”

聽見這話,東沐雲愣了愣,卻見明溪的眼角眉梢都溢位了笑意,難得的,明溪居然也會開玩笑,不過明溪這無所謂的樣子,東沐雲反而更急了。

“明溪,你父皇那裡……”

說到底,東沐雲還是擔心明溪被罰,畢竟,這樣對南越帝國……

“父皇?

沐雲,父皇和你們認為的,是不一樣的,他並沒有限制我的權利,他是真的,將權力交給我了的,無論我做什麼,父皇都不會干涉的,即使他如今回到了南越,也是一樣。

我們之間的相處模式,外人很難想明白的,並沒有什麼權利的衝突,你也可以這樣理解,皇權之於父皇,那不過是可有可無的東西,他如今所在的高度,是我們無法企及的……”

聽著明溪這話,東沐雲不禁又想起了五年前,當他請求那個人,延遲一下明溪的婚禮之時,那個人輕描淡寫的告訴他……

‘想想你們自己的身份吧,如果失去了權利,你們什麼也不是,又有多少以前提防著、忌憚著你們的人,可以輕易的將你們除之而後快,失去了這高高在上的身份,你們要如何保護自己,守護自己想要的東西?

你都能夠為了明溪,而願意放棄你即將擁有的皇位了,那又為什麼,不敢陪著他一起,光明正大的站在這片大陸的至高的頂端呢,雖然,可能會遇到更大的考驗,機會也是渺茫,但是,這總比躲躲藏藏、隱姓埋名來得好吧……’

那時候,皇甫傲給東沐雲的感覺,便是高高在上的俯視著眾人,這片大陸上,所有的人、所有的規矩,都只能圍繞、匍匐在他的腳下,按照他的意願而執行,而他,身為東炙未來的帝王,卻依舊渺小得可以。

“沐雲,說這些,我也只是想告訴你,作為南越的皇帝,我完全有能力應付那些流言蜚語,我不是當年那個,會害怕得發抖,會懦弱哭泣的明溪……”

沉默了片刻,東沐雲輕點了下頭,是呀,大概是以前護著明溪都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