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她閉著眼睛連他的呼吸都聽不見,她生怕一切都是她的臆想,一切都只是一場湖光泡影,而她離這場幻夢這麼近。

她也不敢相信,明明她親眼看著他倒下,明明她親眼看著那漫天焚燒的大火將他的屍體吞噬。她從未想過,他還會這樣凌立於風中,站在她面前。

她不用抬頭看他的模樣,就認定是他。那三年,連她自己也沒有察覺到的,他早已印刻在了她的記憶中。驕傲的,妥協的,冰冷的,溫柔的…每一分,她都記得這麼深。

她不是沒有心,只是忘記了心放在哪裡。

直到被他用性命召回。

眼睛緊緊閉著,身體的每一寸髮膚都在顫抖,她的手依舊僵持在空中。她張了張口,聲音帶著莫名的哭腔,她聽見自己哽咽著說道:“我還沒來得及告訴你,東楚的璃水,一直流淌在心裡。”

眼淚從她的眼眶中滑落,她哆嗦著伸出手,確確實實地握住了一個人的衣角。

她的臉上立即綻開了一抹笑容,剎那間驚豔了四周所有的芬芳,“我還以為——”

然而,她卻聽到那個人陰測測的聲音響起,“還以為是做夢是不是?!”

她的心陡然一涼,方才升起的熱溫悉數褪去,整個人瞬間跌入了無邊的地獄中。

她猛地睜開眼睛,抬首便看到墨綠色衣袍上南宮邪那張黑灰無比的面色,嘴角似笑非笑的弧度以及金褐色眸子裡簇燒的火苗。

她如驚弓之鳥般快速收回手。順滑精緻的面料從指間脫離,頹然地落回主人的身側。

南宮邪立即抓住了她往回縮的手掌,怒不可遏地問道:“怎麼?看到孤王很失望?!”

他的怒氣不自覺夾帶了分內力,樂正錦虞的手指被緊緊地攥著,快要被捏碎般的劇痛。

“放開我!”樂正錦虞抬腳踢上他的膝蓋,卻被他輕易躲過。

遠處的人目瞪口呆地瞧著這一幕,想上前問安也不敢移動腳步。

南宮邪眯了眯眼睛,身形一閃便將她帶入了一塊大石頭後面。

石頭四周種著高大的花樹,寬大的枝葉垂搭下來,正好遮住兩個人的身影。

南宮邪將她抵在石頭上,怒意絲毫未減,“你還以為那個短命鬼會出現?痴人說夢!”他回去定要將前楚的璃水填平!

“東楚的璃水一直在心中流淌著?嗯?!”南宮邪嗤笑,“呵呵,孤王倒不知你體內究竟流的是什麼,要不要讓孤王挖開你的心瞧瞧究竟是水還是血?!”這個水性楊花的死女人!

他剛剛只不過稍微轉了一下注意力,她就趁機消失了!

“你是不是還打算藉機逃離南昭!”逃離他的身邊——

南宮邪一想到這個可能就怒意難平,他之前是瞎了眼才對她好言好語!嗜血的森寒又回到了眸子裡,“你說,孤王要是在這裡將你先要後殺再拋屍,會不會有人發現呢?”

樂正錦虞的雙臂被他牢牢地壓住,狹小的空間讓兩人的身體毫無間隙。她知道南宮邪在氣頭上什麼事情都能做得出來,他恐怕自己也不知道他的血液中埋著狼的脾性。

樂正錦虞不禁有些後怕,方才定是她神情恍惚才以為是那人出現,她應該睜開眼睛看清楚才是,也免得被南宮邪抓了個現行。

白色的花瓣落入瞳孔中,安昭儀的話不期然迴盪在耳畔,樂正錦虞強自鎮定下來,絕對不能再出現瑾瑜宮那一幕!

她努力逼迫自己冷靜,南宮邪的氣息噴灑在耳邊,她吃力地抬頭尋望四周。這裡十分隱秘,極不容易被人發現。就算她大叫,也沒有把握能召喚人過來。換而言之,就算有人過來,礙於南宮邪的身份,也絕對不敢多管閒事。

南宮邪重重地捏住她的下巴,冷笑道:“到了這份上還在想怎麼逃脫?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