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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鮑基亞,請你以你故去的父親名義起誓,對於今天之事絕不向任何人透露半句。”卡西烏斯吼道。
“我很樂意發誓!我可不是傻子,卡西烏斯,我會明哲保身的。呃,你們做得對極了!殺了愷撒,重振我父親鍾愛的共和體制!除了我親愛的布魯圖之外,誰還有資格擔此重任呢?”鮑基亞在書房裡來回踱著步子,高興得渾身發顫,“不錯,你們的想法實在太高尚了!噢!一想到可以為我父親復仇、把羅馬重新帶回到共和國體制之下,我覺得付出什麼都值得!”
一直木訥無言的布魯圖終於開了口:“鮑基亞,我知道就連你逝去的父親也不會贊同你這麼做的———他決不會同意我們殺人的!謀殺?加圖絕不會贊同這種野蠻行徑?這麼做是非常不道義的!即便加圖與愷撒是不共戴天的宿敵,可他決不會同意我們運用如此卑鄙的手段結束愷撒的生命的!如果他———如果他同意這麼做,那麼就連他在我心目中的美好人格也會化為烏有,更何談他熱愛什麼共和體制,熱愛民主和自由了。”
“一派胡言,完全是一派胡言!”鮑基亞像一名武士一樣衝到布魯圖面前,眼睛似要噴出熊熊火焰,她咄咄逼人地威嚇布魯圖道,“你這個懦夫,布魯圖!我父親當然會贊成的!當我父親在世的時候,愷撒只是作為羅馬共和國的一個威脅者而存在,可現在他已經墮落為一個專制君主了!我相信父親的想法與我相同,也與卡西烏斯和所有那些希望謀殺愷撒的人想法相同。”
布魯圖捂著自己的雙耳逃出了書房。
“別擔心,我會迫使他就範的。”鮑基亞對卡西烏斯說,“等我對他曉之以理後,他一定會履行自己的職責的。”鮑基亞皺著眉頭立在那裡,嘴唇繃得緊緊的,“我知道該怎麼去說服他,我一定能說服他的。布魯圖是一個勤于思索的人,只要我不給他思前想後的時間,直接讓他付諸行動,事情就好辦多了。哈!”鮑基亞似乎猛然醒悟到什麼,大踏步走出了書房,把卡西烏斯獨自留在那裡不知如何是好。
“簡直跟加圖是一個模子裡鑄出來的。”卡西烏斯嘆息道。
“到底出了什麼事?”第二天塞爾維利亞咄咄逼人地問鮑基亞,“看看這個!真丟人!”
原來供在布魯圖家中庭裡的那尊長著鬍子的老古董:布魯圖第一的胸像被什麼人在上面歪歪斜斜地刻了幾行字:布魯圖,為什麼你要遺忘我?別忘了廢除羅馬君主制的那個人是我!
布魯圖手裡拿著一支筆從書房裡出來,自從自己與鮑基亞結婚以來,調解這兩個女人之間的糾紛就成了他的例行公事;他想了成百上千種法子想讓她們兩個達到最終的和解,不幸都以失敗告終,現在他對此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了。他看了看妻子,又看了看母親:“我看不出今天的問題又出在哪兒了。呃,我的天啦!”
“看看那尊胸像!胸像!”塞爾維利亞歇斯底里地大叫起來,“我想,最少得用一大桶松節油才能把上面那些塗鴉式的亂畫清除乾淨,而且即使那些東西被清除乾淨了,原來的顏料和色彩也肯定全毀了!是誰幹的好事?這到底是什麼意思,為什麼你要忘卻我?狄圖斯,狄圖斯!”她邊叫嚷著邊抬腿走了。
可這還只是一個序幕。當布魯圖在依附者們的陪同下前去拜訪住在羅馬廣場旁的市政###官時,他發現廣場上所有雕塑的基座上都刻著:布魯圖,為什麼你還昏睡不醒?布魯圖,為什麼你要辜負羅馬人民的期望?布魯圖,你忘了自己的責任了嗎?布魯圖,你的榮耀何在?布魯圖,你該從沉睡中警醒過來了。
緊挨著羅馬首任執政官———布魯圖第一 ———的塑像上也刻著:布魯圖,為什麼你要忘卻我?是我將帝制從羅馬徹底清除了出去!在布魯圖第一旁邊的塞爾維利亞·阿哈拉塑像上也有類似的字:布魯圖,你還記得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