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一旦愷撒為了尋求額外的、完全符合法律程式的執政官之職並失去了巡撫的權力以後,他們就聯合起來不擇手段地迫使羅馬最高法院判處愷撒叛國罪。

叛國?是指透過法案保證更平等地分配羅馬的公有土地嗎?叛國?是指立法阻止統治者們掠奪地方民眾嗎?叛國?是指他將羅馬的疆域重新擴充套件到羅訥河,並使之成為神聖羅馬天然的防護城,從而使義大利和歐爾海免受日耳曼人的侵襲嗎?這些果真是叛國嗎?透過頒佈這些法律,透過做這些事,愷撒竟出賣了他的國家?

對那幫“波尼”來說,答案是肯定的!因為對“波尼”們來說,愷撒的這些法律和行為不但是與羅馬從古至今一直沿襲下來的慣例背道而馳的,而且是對傳統的不敬和顛覆。他的法律和行動改變了羅馬的慣常秩序,儘管這種改變總體上是有利於羅馬和地方民眾的利益、安全、幸福和繁榮的,但是就因為它們動搖了羅馬幾百年的傳統習慣,它們危及了既得利益者們的福利,因此它們就只能被定性為賣國。因為在“波尼”們眼中,民眾永遠只能是他們的納貢者而沒有任何主體性。

如今獨裁官愷撒———整個世界的統治者———巍然屹立在戰艦上。除了奪回自己應該得到的之外,他沒有什麼非分之想———在他擔當執政官十年後的今天能按正式法律程式第二次當選為羅馬執政官。因為他是當時惟一能指揮軍隊的執政官,於是他時不時就會接到###院派遣的指揮軍隊服務於羅馬的任務。可是要他統治這個世界,這也許真是一個值得古希臘埃斯庫羅斯和索福克勒斯挖掘的悲劇題材。

遠處一座清新脫俗的白塔,將愷撒從對往事的緬懷中拉回到現實中來。“今天到大港真是太好了,”他的領船員———一個曾多次到過亞歷山德里亞港的希臘船員———對愷撒說,“今天我們可以很容易就看到航標了。”———它們都錨在塗成左面紅右面黃的軟木浮標的下面。

愷撒側過頭去禮貌地看著領航員,裝著一副不知情的樣子認真聽著。

領航員決定,愷撒的全部戰艦都經由波塞冬俄斯航道入港。因為今天這條航道是三條航道中最為平靜的。愷撒獨自站在船上的甲板上,被眼前獨特的異域風情陶醉了:流光溢彩的燈火,裝飾在建築物門郭上的三角牆,金碧輝煌的雕像和四輪馬車,清新秀雅的石膏外牆,還有那些枝葉婆娑的棕櫚樹和其他珍貴草木,實在是令人目不暇接、賞心悅目;不過那塊為二百英尺高的綠色圓錐形水塔蓄水的窪地和海灘上寬闊得足以建造羅馬科洛西姆競技場的那塊半圓形岩石也略顯得有些突兀。

岩石左邊就是亞歷山德里亞城,它看起來真是無比的豪華、氣派———愷撒心想,這興許是皇家院落。一座風格繁複有致的宮殿坐落在沿無數平淺的階梯拾級而上的高臺之巔;宏偉宮殿的各處院落裡星羅棋佈地點綴著花園,園中盛開著嬌豔無比的玫瑰,花園四周又有頗具天然風情的樹叢和棕櫚林。想一想,在蔚藍的天空下,不,就在這月色當空的夜晚,伴著秀美的建築輪廓,月亮的清輝更覺動人。這座城池佈局是如此完美和諧,宛如極富韻律感的華美樂章。過了城堡似的劇院,便是碼頭和貨棧;這些貨棧一家接著一家,沿著曲線形的河岸一直向左延展到赫普塔斯塔狄翁通道的入口。赫普塔斯塔狄翁通道是連線法羅斯島和陸地之間的、約為一英里長的白色大理石堤道。它是一座極為牢固的橋,除了其中間部位留有兩個備船隻通行的拱門以外,全都是用堅固的、半透明的大理石砌成。赫普塔斯塔狄翁通道下面的拱門非常寬闊高大,凡是能順利駛入波塞冬港、亞歷山德里亞港及西部的歐諾斯圖斯港的船隻,也就能順利透過這兩道拱門;難道龐培的船停泊在歐諾斯圖港嗎?為什麼赫普塔斯塔狄翁通道旁見不到他們航隊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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