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老王啊,給來兩屜熱乎的羊肉燒賣。”隨著話音落下,小飯店門口走進來兩個人,一個是身穿藍色中山裝的中年人,另一位則是一襲黑色道袍的老者,童顏鶴髮,頗具仙風道骨,此二人正是風陵渡鎮鎮長郭有財和費道長。

虛風眼角餘光一瞥,即刻認出了這位山西介休大羅宮的住持、赫赫有名的學者費子云道長,果不其然,他的右眼珠上有一層玻璃花般的白翳,有良說的沒錯,他現在是個獨眼龍。

虛風低下頭,慢慢的撕開煮餅外層的芝麻團,挑出內裡栗色和絳白色的餡絲,輕輕的放入口中咀嚼著,味道有些膩人。

“道長……”有良一見費道長,臉色遽變,忙在桌子下面拽虛風的衣襟,口裡緊張的悄聲警示道。

虛風道長面不改色的以手掌輕輕的安撫著有良,眼光示意其別聲張。

“燒賣來啦,郭鎮長您慢慢吃……”店老闆端來兩屜冒著熱氣的羊肉燒賣撂在了桌子上,同時又擺上了兩碟子山西老陳醋。

“費道長,咱們風陵渡的羊肉燒賣可是晉南地區最富盛名的傳統美食了,”郭鎮長津津樂道的說著,“你瞧,這燒賣

個個形如石榴,潔白晶瑩,餡多皮薄,清香可口,據說清乾隆三年,咱風陵渡的農婦王氏,在京城前門外的鮮魚口開了個風陵渡燒麥館。除夕之夜,乾隆從通州私訪歸來,到館子裡吃燒麥,品嚐後大吃一驚。這風陵渡燒麥餡軟而清香、油而不膩,潔白晶瑩,如玉石榴一般,乾隆爺食後讚不絕口,回宮後親筆寫了‘都一處’三個大字,命人制成牌匾送往燒麥館,從此風陵渡燒麥館名聲鵲起,成為了京城一大名吃。”

費道長臉上掛著微笑,伸箸夾起了一隻燒賣放入口中一抿,隨即讚不絕口,呵呵笑道:“河東小店,名不虛傳,名不虛傳啊……”

郭鎮長也夾起了燒賣塞入口中,一面吃著一面說道:“道長,您這次回京不知何時再回來?”

費道長聞言頓時臉色顯得很難看,長嘆了一口氣,指著自己瞎了的右眼說道:“郭鎮長,此次河東一行,貧道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啊。”

郭鎮長忙附和著:“唉,誰知道那個臭丫頭的痰毒性竟會這麼大,累道長受苦了。”

“還有那個詭計多端的小和尚……”費道長咬牙切齒的說著。

“啪”的一聲脆響,有良拿捏不住手中的飯碗,掉到地上摔碎了。

費道長扭過頭來,瞥見有良,不由得就是一愣……

此時的有良,身穿著一套嶄新的深色西裝,扎著一條猩紅色的小領帶,儼然是一副大城市裡的孩子,只是腦袋上還是光禿禿的……

有良膽怯的低下了腦袋,目光移開不敢面對費道長,身子在微微發著抖。

費道長儘管只有一隻眼,但是學武之人目光敏銳,一瞥之下,早已疑竇叢生。但見他默默的站起身來,走到虛風他們的飯桌前,用那隻左眼盯住了有良,須臾,突然手臂暴漲抓向了他……

“啪”的一聲,虛風手中的兩根筷子凌空夾住了費道長的手腕……

“費教授,請坐。”虛風微微一笑道。

費道長大吃一驚,這人兩根竹筷的力道竟然如此之大!手腕不但被夾得火辣辣的,而且竟然輕易就化解了自己這一抓的勁力。

“閣下是……”費道長緩緩抽回自己的手,口裡驚訝的問道,此人面生的很,卻為何稱呼自己為費教授?

虛風微微頜首,從衣袋裡掏出一張名片來,謙恭的說道:“費教授,去年十二月,在下曾有幸在京城聆聽過您的周易學術演講,受益匪淺,感受良多,今日在河東偶遇,實乃緣分。”

費教授疑惑的盯了虛風道長一眼,然後低頭看那名片,見起上面印著“香港九龍弘易堂風水事務有限公司董事長徐風”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