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北從被子裡伸出手,指了指牆上的溫度控制開關,“往上撥一點……啊,你夠不著吧。”

徐北很鬱悶,他身上沒勁,不想動。猶豫了半天,實在沒辦法,他裹著被子開始往床邊一點點蹭過去,覺得自己看起來很像條大白蟲子:“悲哀啊……老無所依啊……”

徐北一邊悲嘆一邊往床邊蹭了還沒兩下,看到小狼站了起來。

它有點懶洋洋地看了看徐北,又走到牆邊盯著開關研究了一會,跳起來用鼻尖在開關上一頂,開關被頂了上去。

“好樣的……”徐北愣了愣喊了一嗓子,躺了回去,又裹著被子蹭回原處,“就是好像有點太高了,可能過幾分鐘就會熱啊。”

小狼站著沒動,似乎沒明白他在說什麼,徐北又從被子裡伸出手,指著開關往下勾了勾:“往下點,不過有點難度,鼻子可能不好使,你不是有手……爪子麼,試一下。”

小狼這次沒有前一次的認真勁了,隨便跳了一下,爪子在開關上一撥,也不管扒拉到多少度,轉身就回到了床邊,眼巴巴地看著徐北。

“幹嘛,”徐北扯了扯被子,“想上來?”

小狼像是表示肯定似的,前爪搭到了床沿上。徐北掀開被子看了一眼自己,身上基本沒東西:“不許進被子,你就在被子外邊趴著,懂了沒?”

小狼跳上了床,挨著徐北在被子外面趴下來,又蹬著後腿往他身邊擠了擠,腦袋放到徐北的胳膊上,閉上了眼睛。

徐北身上還是發冷,他翻了個身,摟了摟小狼,小狼的體溫很高,加上一身厚厚的毛,讓他覺得挺舒服。

如果這只是一隻普通的雪狼該多好,能賣不少錢,就算不能賣錢,還可以當暖水袋用,不用擔心什麼時候摟著摟著就變成了個裸男……這裸男的聽力還他媽比自己的更牛逼,電視聲開得那麼大,隔著浴室的門居然還能聽到他的“呼吸變化”……

一想到這裡,徐北就有點沉不住氣,那個眼神又在他腦海裡浮現出來,不行,必須杜絕此類事件再次發生。

他在小狼腦袋上抓了一下,小狼沒反應,他托起小狼的下巴,用手指把它的眼皮扒開:“別裝睡,我有話跟你說。”

小狼半睜著眼看他,涼冰的鼻尖碰了碰他的手指。

“你是隻公狼,知道嗎,”徐北想了很久該怎麼開場,該怎麼表達出自己的中心意思,一個男人不該對著另一個男人流露出那樣的眼神,“你變成人,就是個男人……跟我一樣,然後呢,男人……呃……男人應該跟女人……女人你懂麼,朱小蕾就是女人……應該那什麼,跟她那樣的……操,總之就是你不能對我……有那種想法……懂了嗎?”

徐北不知所云地說了半天,小狼的臉看不出什麼表情,永遠都是傻頭傻腦的樣子,徐北只能盯著它的眼睛,但小狼那一片茫然的眼神讓他很絕望。

他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覺得對著一隻狼解釋男人不能對男人有性衝動這種事實太難以進行,憋了半天,最終還是一揮手:“算了,你這個三歲兒童的智力估計理解不了,以後再說吧。”

他也不想再給小狼上課了,他頭有點痛。徐北手指按在眉心上,轉圈揉著,閉上了眼睛,操,不就淋了點涼水麼,不至於吧……

“我可能發燒了,”徐北把手按在自己腦門上,手和腦門一個溫度,摸了半天沒摸出個所以然來,“我睡一會,難受死了。”

小狼抬起頭來看著徐北,腦袋探過去在他臉上舔了舔,徐北推開它的嘴,皺著眉翻了個身:“別鬧,你消停會,你爹要是病了你就有麻煩了。”

小狼沒再動,定定地看著徐北發愣。二十分鐘之後,徐北似乎已經完全睡著了,小狼才往前靠了靠,鼻子在徐北的脖子上碰了碰,徐北沒動。

小狼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