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在想,你這樣的廢物獵人,到底有什麼地方值得林睿這麼看重,”沈途把江越從地上扶起來,“他又為什麼會把你放到我身邊來,為什麼可以這麼沒牽掛地去找老大送死……”

“林哥去找老大了?”江越吃了一驚,聲音都有些變調了。

“去了,而且……”

江越沉默了,他早知道會有這麼一天,林睿一定會去找老大,他就不明白為什麼林睿會這麼固執,就像是某種心理上的儀式一樣,哪怕是無法活著回來也非去不可。

“他明明知道戒指還沒有找到,卻可以這麼放心地走掉,”沈途拍了拍江越的肩,“這是為什麼。”

“這是為什麼。”江越還沒有從林睿就這麼去送死的震驚中回過神來,下意識地重複了一次沈途的話,他腦子裡一片空白。

“因為有人可以找到戒指。”

郎九因為晚上沒有去訓練,結結實實地睡了個飽,早上九點多才睜開了眼,徐北已經起床了,坐在窗邊的暖氣片上玩手機。

徐嶺給他發了條簡訊,說是實習快結束了,準備回定川,問他要不要一塊回家。

徐北拿著手機愣了很長時間,他過年的時候已經下定決定不再回家,就當自己從來沒有過家,但這會卻不知道應該怎麼給徐嶺回覆。

他知道徐嶺是不希望他和家裡搞得那麼僵,但他卻沒辦法告訴徐嶺自己為什麼會和老混蛋像仇人似的見了面就要動刀子。

被自己的父親背叛和出賣,這種滋味實在無法形容,儘管他知道徐嶺對老混蛋也沒有多深厚的感情,卻仍舊不想讓他對老混蛋最後的一點期待化為泡影。

最近工作很忙,可能抽不出時間回家,你回去之前見面吃個飯吧。他回覆了一句,把手機扔到窗臺上,有點鬱悶地開啟了冰箱找了半天,翻出一塊小魚乾放到嘴裡。

“乖越今天不上課嗎?”郎九揉著眼睛走出來,摟著徐北在他腦門上親了一下。

“你這褲子到底能不能穿好了,”徐北斜眼看他,“毛要露出來了,你文明點行不。”

“嗯,”郎九打著呵欠伸了個懶腰,胡亂提了一下褲子,“乖越去找沈途了,沈途傷沒有好呢,是不是出事了?”

徐北嚼著小魚乾沒答話,郎九已經能夠熟練地聯絡前後思考問題了,這是多麼讓人感動的事,但他卻高興不起來,郎九對這些事明白得越多,他越覺得不安。

“不知道,他估計也不清楚,”徐北坐在地板上,“你還記得那天和顧航在一起的人嗎,能分辯得出他的味道不?”

“能。”郎九沒猶豫,他辯認氣息幾乎是源於本能,只要他接觸過的,都不會忘記。

“他和沈途一樣是背叛者,但卻跟顧航混在一起,如果分不清他和沈途的人……”徐北想再強調一下認清這人的重要性。

“我說了能,”郎九回頭看著他,“你為什麼總不相信我?”

“……因為我總覺得你還是那隻小屁狼。”

“我已經不是小屁狼了,”郎九很認真地說,“我不怕顧航。”

江越的臉白得像紙,汗珠像豆子一樣從臉上滑落,他一臉哀傷地看著沈途,喘著粗氣:“大叔,折騰了一晚上了,我真不行,我一進去就跟上了刑一樣,你看,我還小,我不想死在這。”

沈途沒說話,一個晚上,江越嘗試著進入連軍的別墅很多次,每一次都走不了幾步就退了出來,他能感覺得出江越進入別墅時身體所承受的刺激。

這是他的身體對於無主戒指的反應。

這也是林睿對他如此看重的主要原因,江越的身對戒指有某種特殊反應,他能找到戒指在哪裡。

那天他從顧航手上把自己救下來的時候,沈途就覺察到了,顧航有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