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無息地滑過了很多年。

“大叔能聽到嗎?”江越剛才出去了一趟,沈途手下的背叛者,沒有人發覺顧航來了。

“聽不到,”沈途慢慢關上窗,“不過小九如果聽到了,就一定是顧航來了,當心點。”

沈途看著坐在門邊地板上的郎九,心裡其實沒什麼底,顧航來得太快,郎九根本沒有時間調整,如果在這種時候失控,那就意味著他們會全部死光,這麼多年的努力,這麼多年為這件事死掉的人,都會化為泡影。

“小九,”沈途坐到郎九身邊,“我跟你說個事。”

“嗯?”郎九偏過頭看著他。

沈途研究了一下郎九的表情,很平靜,沒有絲毫驚慌和緊張,也不知道這孩子是根本不知道這裡面的厲害關係還是自信。

“顧航已經找來了,我們躲開的機會不大,”沈途拍拍他的肩,“但是這件事很危險,你對戒指沒有完全適應,一會如果有狀況,不要全力投入,注意力不要放在戒指帶來的感覺上,懂嗎?”

“不懂。”郎九很老實地回答。

“就是說,你還是以前的你,現在的你沒有戒指,你手上沒有戒指。”江越在旁邊插了一句。

“那拿下來好了,”郎九聽明白了兩人的意思,想也沒想就去摘手上的戒指,卻發現戒指拿不下來,就像他身體的一部分似的,牢牢地固定在了他的手指上,“……怎麼會這樣?”

“摘不下來了,”沈途站了起來,“去沒人的地方,現在就走。”

沈途離開旅店的時候想把附近的幾個背叛者叫回來,讓他們避開顧航,但幾個人都沒有同意。他們跟著沈途的時間都很長了,其間也有過不少傷亡,對於這場戰鬥所要付出的是什麼都很清楚。

“總要有人來結束這件事,如果註定還要有人死,那希望我們是最後一批。”曾經跟沈途一同見過避難的背叛者被顧航虐殺場面的大個子很鎮定地留下這句話,轉身隱進了黑暗裡。

“能擋多久擋多久。”沈途沒有再多說別的,帶著郎九和江越往老年活動中心奔過去。

顧航對於被人阻擋的事很煩燥,他討厭有人在他前進的道路上礙事,特別是這種他一隻手就能解決的背叛者。

“滾開。”顧航對著在他前方十米處攔截他的背叛者衝了上去,在對方還沒有動作的時候,他的爪子已經從那人的腹部慣穿而過。

他可以直接從心臟的位置結束這人的性命,但他沒有,他要聽到對手的呻吟,要看到對手的痛苦掙扎。

不過這個人讓顧航很不爽,他在受到這樣一擊之後,只是撲倒在雪地上,掙扎著想要站起來繼續攔住顧航的去路,他始終咬著牙沒有發出顧航想要聽到的聲音。

顧航冷笑一下,第二次撲了過去,這次他的爪子對準的是心臟,卻沒有一穿而過,而是慢慢地刺入那人的面板,一點點穿過他的骨頭。

這種緩慢的切割加上顧航戒指上的附帶的傷害,讓這個背叛者終於發出了一聲短暫而痛苦的嘶喊。

郎九猛地停下了飛奔的腳步,這聲充滿痛苦的聲音雖然轉瞬即逝,卻清清楚楚地傳到了他的耳朵裡,這是他的同類被殘忍殺害時發出的叫聲。

“不要管。”沈途壓著聲音提醒了郎九一聲,顧航馬上就會到,他們不能停下。

要給江越足夠的時間佈下陷井。

畜生!顧航你這個畜生!沈途腳步沒停,心裡卻像是被潑上了鐵水一般地燃燒了起來,混蛋!

“你幹什麼。”顧航猛地轉過頭看著薛雅,對於薛雅突然用手上的刀割斷了背叛者咽喉的行為非常不滿,他還沒有過癮,薛雅居然就殺掉了他。

“別耽誤時間了。”薛雅推了他一把,向前跑去。

顧航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