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桑單手撐著臉頰,靜靜地看著床上的女人,“你說……她算不算聰明?”

“她笨,卻笨的聰明。”

“明天令狐遠怎麼接你們?”

“直升機。”

“直升機……”容桑想了想,眸子眯起,看向白天麟,“只是接兩個人,沒必要用飛的吧?”

“這我就不知道了。”

容桑心下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龔鵬的別墅雖然防衛嚴謹,暗門機關也不少,可他都已經引令狐遠進來過了,以令狐遠的本事,沒道理要用到直升機……

更何況,直升機的動靜要比其他的交通工具大的多。

這個道理令狐遠不可能不懂,他到底做的是什麼打算?

“怎麼?現在後悔了?”白天麟看向容桑。

容桑眸子微冷,而後淡淡問,“說吧,你要我怎麼做?”

“裝作你和火華,會和我們一起走,就行了。”

“……”

“只是裝作而已。”白天麟重複了一遍這幾個字。

容桑看向白天麟,“我不知道令狐遠做的什麼打算……但我有一點要申明,我給你打電話,只是讓你來接她。”

“……”

“不是自首。”

寒眸相對,一瞬間迸出裂開的冰碴……

白天麟神情坦然道,“我也只是負責帶以深走,並沒有其他打算。”

“白天麟,你……真的只是EMPIRE的總裁?”

容桑的眸子瞬間眯了起來……

“還是一名珠寶設計師。”白天麟淡淡道。

容桑輕哼了一聲……沒有開口也能表示他此刻“完全不信”的態度!

然,他也沒有繼續逼問白天麟……他心知肚明,這樣一個男人,絕對不只是一個珠寶企業的執行總裁,也不單單是一個職業珠寶設計師。

他有這個本事讓令狐遠聽他差遣,有這個本事設計將狂瀾手下的人抓捕。

一瞬間,容桑還是軟下了態度,緩緩道,

“火華……是個挺單純的人。說狂瀾的人單純,其實挺不靠譜也挺不要臉的……可,這就是事實。”

一如小七,單純的像不食人間煙火。

“你想說什麼?”

“即便是狂瀾,即便是殺了人,放了火,做了天理難容的事情,也不一定就是罪該萬死的惡棍。”

“你是在替自己開脫?”

“有這個必要麼?”

白天麟輕扯了一下嘴角,“你想說什麼我知道……”

“對令狐遠來說,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對我們來說,這是史無前例的險境。”

“是你自己選的。”

“為了白以深選的。”

“……”

其實容桑並不知道,在白天麟心裡根本不存在任何的感激,只有在以深面前隱藏的異常完美卻早已在心底盛得滿滿的憤怒!

容桑的任何措辭都不可能引發白天麟的沉思和猶疑。

他所知道的就是,以深是被容桑和火華帶進了這裡,以深受的傷全都源自於這兩個人。

這個名叫狂瀾的組織是以深的噩夢!

他銳利的鷹眸裡閃現的是以深被打紅的臉頰和背上那道潰爛的鞭痕!

他記憶猶新的是那個叫龔鵬的男人對以深的侵犯!

見白天麟沉著聲不說話,容桑淺淺的吸了口氣,而後道,“我會讓以深離開。”

“謝謝。”

不帶任何感激的謝謝。

容桑起身,頎長的身軀站定在以深的床前,窗外微亮的月光照進來,拂在她臉上,讓這張有些嬰兒肥卻很是精緻的面孔顯得愈加柔美,而後慢慢和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