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你柔軟的唇,渴望聽你溫柔的聲音。我想,留住這些,留住你。”他的神情有一種深深的眷戀,很快又消隱了,變得很悲哀,“可我,留不住,偏偏又毀不去……”

長睫一眨,晶瑩的淚珠從他如玉的頰邊滾落,哀傷的破月散發著世紀末的絕望之氣,卻依然美的動人。

夏妤感覺心裡被針紮了一下,隱隱作痛。

“殺不得,留不住,真讓我為難呢……”破月幽幽一笑,別開了眼,視線掃過地上的楚孤軒,眼裡浮起善意的奚落,“小軒這麼理智的人,居然也會幹這種傻事。當初布結界,幾乎流光了那幫老傢伙的血,外面的牌位,有一半是那次布結界留下的。小軒也不想想,他再怎麼厲害,又怎扛得住曾飽食過數十精純靈力之人的鮮血,又飢渴了兩百年的結界陣印。為了你,他連命都不要了,他是真的很喜歡你呢!”說到這裡,破月的眼裡閃過促狹。

夏妤尷尬地別開眼,心裡卻疑惑,甚至有種難以理解的複雜情緒在翻湧。楚孤軒也說過喜歡她,她曾懷疑過,卻從未認真去想,甚至怕將此事攤開,免得到時左右為難。

想到此,夏妤驚了一下。左右為難?原來她那時就已經開始左右為難,已經不願意去傷害他了嗎……

此時,破月忽然嘆了口氣,語氣裡三分無奈,三分傷感,餘下的是絕望,臉上卻笑容燦爛,“反正我在這裡呆膩了,不如……”

後面的話他沒再說,視線在夏妤和楚孤軒面上梭巡,笑容神秘中帶著幾分詭異,眼裡閃過一種決絕,看的夏妤一陣忐忑。

不是擔心他落井下石,反而擔心破月有個好歹。

夏妤知道他很強,但強大的人湮滅之時,也會以一種決絕甚至極端地方式來選擇永世消弭,這是夏妤,害怕看到的。

她張著口,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轉身,緩緩地舉起手掌,身形飄忽,姿勢優美,竟如神仙般淡然出塵。夏妤知道,那是一種心中巨石放下,看開一切的坦然,甚至無謂,也可說是認命。

她準備承受破月的殺機時,就是這種感覺……

他的手再落下的時候,動作依然優美柔和,但那具沉寂千年的古老石棺卻在瞬間四分五裂,細碎的石子衝擊四散,衝向夏妤時卻被破月輕輕一揮,擋開了。

然後,她看見了此生最美的風景,美人如畫,皆可入景,並且是絕美之景。

一個身著白衣的美人靜靜浮於半空,三千青絲飄揚,衣袂輕飄,暗香浮動。

美人身材纖長,臉孔與破月長得一模一樣,只是真人比半透明的破月看起來更加震顫人心,肌膚賽雪,唇色比鮮血還要豔麗,既純真,又妖嬈,簡直美的讓人發狂。閉上眼的樣子,安靜寧和,卻又散發著一種撩人的魅惑,仿若一朵含苞欲放之花,引人採擷。

怪不得天下因他而亂,一國之君為了他連萬里江山都不要了,破月,果然有為妖作孽的資本,比她認識的任何一個人,在氣質上,都要有資本。

震驚中,破月的軀體似受到牽引,落在了楚孤軒的身旁,而楚孤軒,被破月伸手一揮,便朝夏妤飛去,夏妤趕緊扶住,看著他血肉模糊的手腕,二話不說就撕了自己裙襬給他利索地包紮。

完畢之後,卻發現被破月氣勢鎮壓變得有些委頓的藍光,此時又大盛起來。而原本楚孤軒的位置,一個如雪般通透,又不失清媚的美人靜靜躺著,潔白的皓腕開了一道大大的口子,鮮血汩汩而出,那血液,竟是鮮紅的讓人眼暈。

他的血,顯然比楚孤軒更有效果,那些藍光很快便泛紅了,有的地方甚至已經變成了血色,周圍充斥著一種異香,一種,屬於破月的,獨一無二的冷香。

而破月,只是用一種悲憫而複雜的目光看著他的屍身,碧綠的眼瞳,似沾染了血色,有了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