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五名修羅族壯漢,還是飛舟之上的一干男男女女,就連水生動手的整個過程都沒有看清楚,眼前這令人敬畏莫名的前輩高人,神仙般的存在,就這麼憑空消失不見。

沙丘上,一片寂靜,只能聽到每個人咚咚的心跳,以及青袍儒生殘屍上烈焰燃燒的噼啪響聲。

一枚金梭,兩枚長劍,在空中各自一閃,化為三道光影,同樣向著那處不起眼的沙丘飛去。

天鬼上人到了沒多久,水生和蝶衣二人已經隱匿身形到了附近,原本想聽到一些更多的交談,沒想到天鬼上人竟然突施辣手。

雖說那兩名平南宗修士和水生並沒有交情,而且平南宗和自己似乎不睦,不知怎地。水生忽然間就想到了自己當年在裂空山失去法力之後的種種艱難和無助,不由得動了惻隱之心。

一團淡淡的白光散開。水生的身影從沙丘之後緩緩走了出來,蝶衣緊緊跟在身後。方才的偷襲,再次耗去了水生半成的法力,不過,在一群金丹、練氣期修士面前,即使體內只有一成法力,水生也是不懼。

五名修羅族壯漢第一眼看到蝶衣,腦海之中就是一陣陣轟然作響,隨後,臉上一個個露出難以置信般的表情。似乎想哭又想笑,有兩名壯漢慌忙揉了揉眼睛,試圖看的更清楚一些,隨著蝶衣緩緩走近,那飛揚的銀色長髮,尖尖的耳朵,秀美的面容,愈加清晰,五名壯漢的眼睛早已經瞪得溜圓。身軀已經開始顫抖,面容之上全是虔誠之至的敬畏之色。

塵舞喉嚨之中發出一聲低沉的聲音,丟下手中大棒,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就在這沙丘之上磕起頭來。

另外四名壯漢看到塵舞如此,不再猶豫,同樣各自拋下手中大棒。匍匐在地。

五個人口中同時說著含混不清又急又快的語言,彷彿是在祈禱。又像是在唸著什麼經文咒語,竟然不敢抬起頭來再看蝶衣一眼。只是不停地磕頭,磕頭,磕頭。

水生不由得楞在當場,不相信一般看了看自己的手腳,又伸手摸了一把臉面,隨後彷彿想起什麼一般,扭頭望向身後的蝶衣。

蝶衣同樣滿臉楞怔之色,完全摸不著頭腦,卻漸漸明白這些人是在跪拜自己,忍不住噗嗤一笑,飛舟之上燈影照耀之下,一張俏臉頓時明豔照人,不可方物。

飛舟之上的一眾男男女女看到眼前發生的這一切,早已驚呆,面面相覷,說不出話來,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也不知道這些修羅族壯漢突然發什麼瘋,雖說蝶衣看起來和人族修士是那麼不同,比起修羅族女子,蝶衣的長相和人族反倒更為接近,修羅族女子一個個身材高大,長相醜陋,和蝶衣斷然沒有一分相似之處。

一個個把目光在水生和蝶衣二人身上打轉,卻發現二人顯露在外的法力似乎低淺之極,甚至連紅蓮都不如,更無法和天鬼上人煞氣沖天的威勢可比,反而讓人覺得非常容易接近。

可是眾人方才卻看得清清楚楚,面對幾件法寶,天鬼上人分明連還手之力都沒有,眨眼間已被殺得乾乾靜靜,一個個心中迷惑不解,卻也沒有任何人敢開口議論。

天鬼上人被斷劍誅殺,元嬰被鬼王鼎收走,束縛在銀甲少女身上的壓力頓時消失一空,銀甲少女緩緩睜開雙眼,掙扎著爬了起來,隨後,發現了異變的原因,看到水生和蝶衣走近,天鬼上人消失不見,頓時明白了一切,心中一時間五味雜陳,猶如做夢一般,慌忙衝著水生深深施了一禮,澀聲說道:“見道周前輩,多謝前輩救命之恩!”

水生拱手還了一禮,淡淡一笑,說道:“道友無須客氣,對了,在下還不知道道友如何稱呼呢?”

“晚輩柴靜!”

銀甲少女一眼撇見身畔青袍儒生焦黑的殘屍,再想起自己法力全失,只配被人宰割,就連這些法力遠本比自己低淺的多的修士都可以任意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