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事,怎麼治不好自己呢?”白衣女子還沒答話,吳常青怒道:“屁話少說,既然好了就滾你媽的蛋。”布袋煞瞪他一眼,恨聲道:“若不是看菩薩的臉子,我非把你……”吳常青冷笑道:“把我怎地?”

布袋煞不好與他翻臉,忍住氣,向白衣女子謝過,扶著木偶煞徑自去了。此時,一個病者過來正要坐下,忽聽吳常青冷道:“今天不看了,以後再來!”那人目瞪口呆,身子半蹲,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吳常青拂袖而起,對白衣女子道:“你今日身子不大好,不要勞累了。”白衣女子不敢再違拗,正要起身,眾人已紛紛大嚷起來:“咱等了幾天啦,行行好吧!”

“是啊,菩薩一去,又不知幾天才出來,咱這病不能拖啊!”

一時間,眾人亂哄哄鬧成一片。吳常青頓時怒道:“他媽的,自私自利,莫過於此。都想著自己,怎就沒人想她?她的病比你們這些狗雜種難治百倍,她的命也比你們金貴百倍!滾,都給我滾……”

白衣女子嘆道:“師父,我這會兒好多了,再說我這病發作越來越頻,過了今日,不知明日在哪兒?看幾個算幾個。”吳常青愣了愣,肥臉一暗,狠狠頓足,歪在竹椅上,悶著頭喝茶。

白衣女子招呼病患坐下,把脈問診,或用針灸,或用推拿,或開藥方,若有不明之處便向吳常青詢問。到得辛酉時分,眾人陸續歡喜離開,梁蕭見人群散盡,才與怪老頭上前。

白衣女子又服下一顆藥丸。她麵皮極薄,自始至終都垂著頭,不敢正眼瞧人。梁蕭走到桌邊,呆望著她。此時他身量長足,兼之滿面風塵,吳常青一時沒能認出,見他站著不動,甚不耐煩,哼道:“有病就看,沒病就滾!”那白衣女子忙道:“你請坐!”梁蕭依言坐下,白衣女子搭了搭他的脈,沉吟一陣,奇道:“這位先生,你沒病啊!”

梁蕭道:“我有病的,你再仔細看!”白衣女子搖頭道:“我看不出,嗯,你平日有什麼不適?”梁蕭凝視著她,忽地眼鼻一酸,緩緩道:“我平日總想著一個女孩兒,聽人說,這病名叫相思病!”

白衣女子一窒,匆匆縮手,搖頭嘆道:“這個病……我可不會治!”梁蕭嘆道:“那女孩兒人很好,身子卻不大好,也不知這兩三年,她那痼疾是否好些?”白衣女子身子一顫,濃濃的血色自耳邊升起,雪白的脖子也浸紅了。

卻聽梁蕭又道:“那日我被迫離開,她哭得那麼厲害,也不知會不會傷身?也不知,她還犯冷麼,頭暈麼;更不知,她還吃不吃那名叫金風玉露丸的小丸子……”

白衣女子緩緩抬起頭來,只看她面容瘦削,膚色白得近乎透明,內裡泛著淡淡青氣,眉如籠煙,眼窩微陷,愈顯得雙眼極大。她目光卻凝注在梁蕭面上,淚水若斷了線的珠子落下,驀地顫聲道:“蕭哥哥,你……你……,,

梁蕭的眼眸也是微潤,想伸袖給她拭淚,又嫌衣袖太髒,只得用手給她抹去眼淚,卻覺人手嶙峋,忍不住道:“曉霜,你愈發瘦啦!”花曉霜神色似哭似笑,忽地身子一晃,昏了過去。梁蕭慌忙繞過木桌,將她樓住。

吳常青茶興正濃,沒留意二人動靜,忽見花曉霜昏倒,急忙飛步搶來,眼看梁蕭擋到前面,想也不想,伸手便抓。梁蕭肩頭一沉,卸開他爪勢,急道:“吳先生,我是梁蕭!”

吳常青一愣,忽地認出他來,脫口驚道:“你沒死?”梁蕭詫道:“我當然沒死!”吳常青不及多說,擺了擺手,接過花曉霜給她服下藥丸,又以金針刺入‘人中’、“維會”等穴。過得半晌,花曉霜胸口漸有起伏,雙眼才睜,便脫口叫道:“蕭哥哥!”梁蕭聞聲上前,花曉霜緊緊握住他手,顫聲道:“我……我不是在做夢麼?”言畢眼淚又落了下來。

梁蕭道:“當然不是,不信你擰手,看痛也不痛?”曉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