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上來好將我撕咬,剛動起的身子就那樣凝住再小心翼翼地收回生怕自己聽見一絲風響。又用被子捆緊自己,彷彿那就是防禦攻擊的最有效的盔甲,再顧不得滿身熱汗。

跳窗?可能先絆到人。而且太高。臥室門倒沒有上鎖,可外面還有兩道門,還有長路機關。上樓?——我罵自己“白痴”,發恨地狠翻了一回身。

我的大腦是清醒的,神志也還正常。可我該如何在他們對我下手之前逃脫呢?或許我早被下藥了,紅軍那一碗湯最是個不容置辨的鐵證,只不過是因為我只喝了一口且又意志力強,——何況,他們不也都說要三五天的嗎?可,可,——弟弟,弟弟他竟然會騙我?為什麼,——我可是他的親哥哥啊!還有……一想到自己也將變得白痴精神病一樣拍掌、唱歌,渾身就止不住地骨嘟嘟直起雞皮疙瘩。

我是絕不會被他們洗腦受他們控制的。我有堅強的意志力,沒有什麼可以將我擊倒。

我明天一早就走!沒有誰能阻擋我!帶著弟弟!他得跟我走!他必須走!還有表弟,表妹和紅軍,還有小辣椒……走!都走!全都走!必須走!一個也不能落下!我要一舉搗毀這個魔鬼的集團,我要掀翻這間可怕的屋子,我將成為世紀的英雄……

5、一百萬的麵條(1)

表弟小心翼翼甚至有些畏畏縮縮地將我推醒時,天已經大亮。

睜開眼睛,我忽而生出了一種恍若隔世的錯覺。

呆了一呆,對著眼前那整整齊齊的似乎從來就不曾有人動過的地鋪,我不禁到吸了一口冷氣。——非明是睡了那麼多人的……可,問題是,我怎麼竟然是一點感覺都沒有呢?我怎麼可能睡得如此安穩呢?我,——難道,難道我真的已經被下了藥?

人都消失了,整個世界靜悄悄的,乾淨得可怕,死了一般,除一個做飯的之外全沒了蹤影。我恍惚若夢,不覺陷入了一種奇異的迷朦,若即若離地處於一種飄忽狀態。我有些費力地不住告誡著自己,這裡剛剛還象菜市場、瘋人院……那麼多人,他們都到哪去了呢?

一天過去了,我越發迷失了自我。新的一天又開始了,我是將陷落還是揭開呢?

我迷迷糊糊地洗漱出來,卻見不知冒自何處的一名女孩正幫著表弟擺早點。表弟走開了,女孩熱情地招呼我,再次向我介紹她是來自雲南文山的黃娟。但我突然發覺她那勉強的笑容暴露了一種非明的憂傷,天生麗質竟隱約有種早衰的烙印。

表弟又不知從何處弄出了三人來,都很禮貌地問我早安、關切我睡沒睡好。

當把做飯那人喊來後,幾人這才發現七個人只有六盤面條。我還未能反應過來,早已坐不安穩的黃娟已慌亂地起身逃離。本就有些木訥遲鈍的她這一慌亂便弄翻了凳子,發出極其刺耳的大響,似乎矛盾一下又終沒敢回身收拾。表弟欠起身又有些尷尬甚至惶恐地收回,只是朝那戴眼鏡的雜種不無試探的看了一眼。

他們五人都是滑麵條,我的卻多了一根火腿腸、兩個荷包蛋,形成顯眼的“100”樣。那女的還故作神秘地對我說:“帥哥,快吃,一百萬呢!”

這三人顯然是他們的小頭目,——那黃娟呢?——弟弟他們呢?——我他媽的這究竟是在什麼鬼地方?

那身材矮小的小女人張口就問我有沒有記住她,她可是獨一無二的,是個正宗的雜種。她母親是日本人,她的日本名字就叫藤川花子。看她一頭短髮和一雙眼睛果有些雜種樣,只是不大象東洋鬼子到有些象個假西洋鬼子了。

那個戴眼鏡的面上陰了一層灰色顯得有些婁餿邋遢的自我介紹說:“牛是牛頓的牛徳是亞里士多德的德仁是……”

做飯那個來自江蘇南京稚氣未脫的嶽小龍脫口接上說:“黃世仁的仁!”

我差點就被嗆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