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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西平已陣亡,豈但如此,他還說南征軍已全軍覆沒,武侯也已陣亡。你說好不好笑?居然扯這等彌天大謊。”
太子的話輕描淡寫,看來他一直不信我的話。但他這話一出口,甄礪之卻面色大變,一下衝到我跟前,抓著我雙肩,喝道:“你叫什麼名字?”
我被他抓得渾身一抖。沒想到,這個貌不驚人的甄礪之,腕力相當之強,我道:“末將楚休紅,原是前鋒五營百夫長,沈西平將軍陣亡後,武侯命我任龍鱗軍統領。”
他喝道:“你以前是前鋒營的?前鋒營統制是什麼人?”
“前鋒營統制路恭行。他是路兵部之子。”
太子在一邊有點詫異,道:“甄卿,你信他的話麼?這人也不一定真是龍鱗軍統領,他想私自吞沒武侯貢上的四個女樂,這些話實不甚可信。”
他還對我說的她們不是貢品這句話耿耿於懷,我心頭猛地一陣怒火衝上,但是一句話也不敢多嘴。甄礪之抓著我時是半彎著腰的,此時直起身,道:“殿下,這次召集令,便是因為此事。剛才,東平城守將邵風觀派來加急使,隨同帶來的五個人中,便有前鋒營統領路恭行。”
路恭行也脫身了?我一陣欣喜。東平城位於帝國東部,大江下游南岸,現在的守將邵風觀原是文侯的部將。大江將帝國劃作南北兩部,中部的門戶是符敦城,而東部的門戶就是東平城。路恭行他們大概是從東門逃出,一路由東北而來。他們的路較我們要遠得多,但他們走得快,居然比我還早一些到了帝都。只是聽甄礪之說只有五個人,前鋒營只怕也沒什麼人剩下了。
太子也有點吃驚,道:“難道是真的?”
甄礪之嘆了口氣,道:“殿下,你可知這召集令是誰向帝君進言的麼?”
太子道:“什麼人?”
甄礪之道:“是二太子!你若再不加緊回朝,只怕事情便要節外生枝了。”
不知怎麼,太子臉上露出一股張惶之色,道:“是他?甄卿,你可要幫我啊,不能讓他奪嫡。甄卿,你別忘了你可是太子少保。”
我心中已是雪亮。二太子與太子不是一個母親生的,二太子的母親便是現在最為得寵的江妃。前年已聽到風聲,說江妃有意廢太子改立二太子。只是聽說二太子人頗為精明強幹,帝君雖然象頭種馬,人卻不糊塗,而這太子實在是個繡花枕頭,江妃此議只怕也不是全無來由的。太子直到此時,也才知道此事的嚴重性。
甄礪之道:“放心。本來我見殿下你一直不歸,心急如焚,只道事已無救,沒想到殿下你吉人天相,看來此事大有轉圜餘地。”
太子道:“甄卿你有計了?太好了,我知道有你輔佐,什麼難關都渡得過的。”
甄礪之苦笑道:“我不是神仙,殿下你也別把我想得太神了,我定了個為淵驅魚,只怕便是這條計反倒斷送了南征軍。只是我既是殿下之臣,自當全力輔佐殿下。殿下,我到你車上再與你細說。”
太子道:“好的好的,甄卿你快上車吧。”
甄礪之轉過頭道:“楚將軍,請你也隨我來吧,到殿下車中,我們有事與你商議。”
太子吃了一驚,道:“他也要上車?”
甄礪之看著太子的隨從還對我如臨大敵,苦笑道:“你們放心吧,有我在太子身邊,此人又手無寸鐵,還要擔心什麼?”
我如同夢境之中,站起身來跟在他們身後,耳中,似乎還回蕩著甄礪之的那句話:“我定了個為淵驅魚,只怕便是這條計反倒斷送了南征軍。”
為淵驅魚,那是文侯定下的啊。這個貌不驚人的甄礪之,難道……
難道就是文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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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位於霧雲城中心,共有大小房間一千間。從皇城南門經過禁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