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杯溫水來。”他頭也沒回的吩咐,知道那兩個手下一定躲在旁邊觀察。

“是。”玄流應聲。

可人還沒動,腳就讓炎惑狠狠踩了幾下。之後,炎惑搶著跑去取水了。他覺得自己貌似做錯了事,這時候必然要殷勤一點,如果受懲罰,希望可以將功折罪。

清澈的溫水放在透明的水晶杯裡,純淨異常。北明遠抬手,一滴紅色血珠兒自指尖凝結,滴入水杯中,迅速化為粉紅,最後消失於無跡。

一滴血,對於這麼大杯水來說,似乎根本不算什麼,如果不是特別敏感,甚至根本感覺不到水中有“異物”。可是炎惑與平流不是平常人,他們知道那不是肉身之血,而是珍貴的、隱藏在精髓裡的魔血。

這種血,每一滴都是修為所化,再補回來是需要很久的修煉,異常珍貴。據他們所知,主上的魔血只給三個人用過。

第一個是玄流,他被當時還敵對的血骨鳥抓去,要煉成鋼爪,雖然血骨鳥沒成功,最後還被收伏了,成為了忠心耿耿的一員,但玄流卻被傷在之前。主上不得已用了一滴魔血,讓玄流迅速恢復。

第二個是炎惑,他當時看中了伏羲後人的一位牧馬的女仙,拐帶了人家去私奔,然後還始亂終棄,被憤怒的仙女施法,把他困在無望坡谷,每天遭受天雷轟擊,主上找到他時候,他都奄奄一息了。

想到這兒,玄流仍然無法理解般的看了炎惑一眼。

說起來,還有比他這位哥哥更二的嗎?他是神馬的後裔,後來修為馬妖,又進入魔道,奉主上這樣的魔君為主,結果卻跑去勾搭牧馬的女仙,然後還把人家甩了。那種情況,人家治他不是一治一個準嗎?能逃得了嗎?為了救他,主上又用了一次魔血,還貢獻給牧馬女仙一滴做為陪禮。

第三個,就是辛火火。

這是最奇怪的,因為她只是個凡女,並非主上的手下或者親朋,甚至不是他的女人。可是,主上為她付出的卻是最多的,簡直莫名其妙。

一介凡女有運氣用一滴魔血就已是天大的造化了,可她倒好,居然讓主上付出三滴魔血!當然這個量詞“滴”,是以次數計算。事實上她總共用了三次,誰知道每次有幾滴。最關鍵的是,每次她離著要死要活的程度還差著十萬八千里哩。

第一次火燒,主上是怕她太痛苦,用了魔血治療她的外傷。

第二次與木靈鬥法,怕她傷了魂根,再用魔血治內傷。

這一次,根本就沒有用力,只是感冒發燒而已,就算有點兇險,趕緊送醫院也能救回來吧?現代人類的醫療技術還是挺不錯的,至少在大城市是這樣。犯得著用魔血?而且是毫不猶豫的!

這說明什麼?說明主上太在意這個凡女了,捨不得她受半點苦。可主上想要什麼女人、女仙、女神、女鬼甚至女魔頭不行呢?為什麼是辛火火?這不科學!

玄流和炎惑都在對方眼裡看到了震驚和難以置信。

而對於北明遠來說,一點點喂辛火火喝下這杯治癒之水,就輕把她放倒在床上。依他的判斷來說,凡人肉身的接受能力差,燒成這樣,怎麼也得再睡一天才能徹底好起來。

“好熱啊。”辛火火迷糊中,胡亂扯開自己睡衣的衣領。

她穿的是保守式睡衣,不過當時為貪便宜,買的斷碼貨,衣服比她本來身材大兩號,穿在她身上晃裡晃當的。經過她折騰了一夜,衣服本就七扭八歪,再被她這麼用力亂扯,半個肩膀都露出來了。

她的肩膀很漂亮,有傳說中的肩窩,雖然瘦卻圓潤好看,雪白光滑的面板似乎能晃花人的眼。不過北明遠只瞄了一眼就更注意到一條露出的肩帶,這說明她睡衣裡還穿著吊帶衫。

既然如此,他猶豫一下就動手把她的外衣脫掉。畢竟,溼漉漉的衣服包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