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遠笑得更加詭異。

“殺人流血本就是血腥殘忍之事,楊先生學士淵博,慣於風花雪月,在飲酒賞月之中從容等死,竟然將血腥殘忍之事變是一樁風雅之事。”沈落石望著楊之遠,淡淡的說。

“哼,小小刀兵,竟敢藐視老子,黑風雙黛,將這個殺賊給我斬為八段,將心拿來給老子下酒――”溫文爾雅的楊先生突然爆出一聲尖利的尖叫,尖叫聲穿透了夜空,也穿透了東城內每一個人的心,明淨純美的明月夜空頓時多了一層陰霾,安心賞月的人們心頭頓時掠過一絲恐怖。

就在他狂嚎一刻,整個人張牙舞爪跳動了椅背上,一雙鼠目崩射著陰冷殘忍的殺氣,而他面前的那張十人圓桌,卻飛速旋轉著卷向沈落石,圓桌旋轉如飛,桌上的盤碗酒菜卻牢牢的吸在桌面上,湯水絲毫不灑,連斟滿酒的酒杯都滴酒不灑。

圓桌捲起一陣旋風撲面而來,沈落石佇立不動,漆黑的斷刀閃電劃落。

刀光劃過,手臂下垂,刀尖指地,彷佛一尊恆古不動的石像,飛旋的圓桌一分為二,自沈落石兩側一滑而過,分為兩半圓桌滑過沈落石立刻又聚攏一起,合攏為一張旋轉的圓桌,卷著疾風旋出敞開的大廳,旋到空廓的庭院,在院子中央停留不動,飛速的旋轉著,轉速漸漸緩慢,最後平穩的落在院中。

圓桌四腳落地,依然是一張完整的圓桌,桌面的酒菜盤碗,竹筷酒杯依舊原封不動的擺在原來的位置上。

楊之遠殺氣逼人的一雙鼠目卻掠過一絲驚懼,雖然鼠目寸光,卻可以清楚的看到圓桌中間那一條細痕,細如毛髮的細痕,沈落石快刀劃過留下的細痕。

他瞬間變臉,以一招突如其來的奪魄兇聲伴著飛旋一掃,不但沒有挫動沈落石的信心,反而讓沈落石藉機揚威,壓制了他的先聲奪人的氣勢。

不但壓制了他的氣勢,而且捕捉到了他心底深處的空虛,強悍一擊背後的懦弱。

色厲內荏,他不過是一個仗勢欺人的鼠輩!

他雖然只是一個無膽鼠類,但他身邊的兩個黑衣人卻是貨真價實的絕世高手,絕世高手中的高手。

沈落石雖然表面一直從容應對,但內心深處卻連半分勝出的把握都沒有。

從他走出廚房,到進入大廳的大門,表面一副從容鎮定,內心卻一直都在揣摩著這兩個黑袍客的武功路數。

然而這兩個深藏不露的高大黑袍人卻將自己的一切緊緊的收斂在黑袍之內,那兩股妖異的殺氣卻不停的在沈落石身上游走,隨時準備著出手刺殺沈落石的搏動的心。

在兩股殺氣的絞動下,沈落石的心跳竟然頻率竟然有些錯亂,一絲說不清楚的感覺揉搓著他強壯搏動的心,時而如清風,時而似暴雨,狂躁中透著溫柔,溫柔中又夾帶著瘋狂。

楊之遠一聲令下,兩個黑袍人彷佛兩扇漆黑的門,緩緩的向中間關閉,將色厲內荏的揚之遠緊緊關閉在黑色大門之內。

兩個黑袍客緩緩靠攏,兩顆低垂的頭顱緩緩抬起。

四道冰冷的目光緩緩投射到沈落石身上,目光掃過,沈落石在逼人的目光刺激下,脊背竟然有些發冷,四道冰冷的目光竟然透出一絲幽藍的寒光。

沈落石出道多年,一路拼殺,絆倒頂級高手無數,但從來沒有遇到如此妖異的殺氣,如此詭異的目光,如此從容鎮定的殺戮之心。

沈落石劃破圓桌那電光火石的一刀,他們的心居然沒有任何震動,身體沒有任何反應,他們只是在做他們因應該做的事――左右合攏,割斷沈落石攻擊楊之遠的刀路。

現在他們已擋在沈落石面前,彷佛漆黑的屏障,割斷了沈落石攻擊楊之遠的刀路,這是一道堅如鐵石的屏障,也是一道無法逾越的屏障。

他們的黑袍鼓脹,封閉的黑袍下那股遊移不定的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