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和方雲飛一樣,都是圈內的大師。

只是凌至秋又被刺了一句“再爛的歌手”,他已然習慣了,反而笑了笑,“公司今年要發片的歌手不多,所以……”

“不用解釋,你有什麼背景我都管不著,”方雲飛放下歌本,“在我這裡,只需要做好音樂就可以了。”

“是。”凌至秋點頭。

方雲飛忽然要求:“把主打歌唱來我聽聽。”

“啊?”凌至秋一愣。

“你怎麼反應這麼慢?”方雲飛一臉“簡直無語”的表情,“動不動就‘啊’啊‘哎’的,聽不懂我說話?”

“呃,不是,您是說,就在這裡唱嗎?”凌至秋環顧一下四周。

“怎麼,不可以?在我的辦公室裡唱歌,讓你大歌星的臉面受損了?”方雲飛隨意說著,站起來走到另一邊的電子琴架邊坐下,調了調音。

“沒有沒有,”凌至秋站起來,走到他前面。

方雲飛擺擺手,“你不要站在這裡擋著我,就在剛才那裡,站著坐著都隨便,準備好了就唱,不用通知我。”

“哦,好。”凌至秋被差遣得像個洋娃娃,一點脾氣都沒有。他默默醞釀了一下情緒,準備開口。

剛張開嘴巴,第一個位元組還沒冒出來,又聽方雲飛道:“怎麼那麼半天都不唱,莫非你要看著歌本才行啊?”

“不是,不是……”

“那快點唱,我給你個調,——起!”

凌至秋沒時間再醞釀,只得匆匆忙忙開口,唱起了主打歌。

這首歌叫做《妄執》,佛教語言虛妄的執念。歌曲仍然走他以前的風格,年輕的苦情人,為了得不到的愛,遠遠看著別人成雙成對的幸福,心中充滿悲哀。

凌至秋一旦唱起歌來,周遭的一切都會忘卻,什麼都不想,沉浸在歌曲傳達的情緒中。

他剛剛唱了一句,方雲飛的電子琴已經彈了起來,即興編曲。

開始的時候,歌聲和編曲融合得天衣無縫,相得益彰。後面不知怎麼,方雲飛似乎故意用一種比較歡樂的情緒來彈奏,使得凌至秋越來越覺得不對味,歌曲的意境完全改變,不再那麼情殤悲痛。

越唱,編曲和感情分得越開,凌至秋洩了氣,被編曲帶得老遠,妄執的意味一點聽不出來,唱得磕磕絆絆,好容易才結束。

他那個難受呀,壓著胸口差點沒吐血。

方雲飛走了過來,往他手裡遞了一杯茶。

凌至秋好容易抬起頭,說:“謝謝……”這一看,發現方雲飛的面部表情柔和了許多。

“難受?”

“有、有一點……”

方雲飛走到自己根雕茶椅邊坐下,“你小小年紀,非要唱這種不合自己年齡和閱歷的歌曲,當然會難受了。”

凌至秋氣結。唱得好好的,你偏要用編曲來打擾我,怎麼是不合年齡和閱歷了?

方雲飛打量他糾結的臉,不禁笑了起來,“嗯,我相信你剛進門的時候的確是沒有在心裡罵我了,你想什麼臉上都會表現出來,倒真是個表裡如一的藝人。你是不是不服氣?覺得自己明明唱得挺好,都是被我影響了?”

凌至秋沒說話,看著他。

方雲飛喝口茶,慢條斯理道:“那我問你,你談過戀愛嗎?”

凌至秋睜大眼睛。

“不要說謊,就說有還是沒有。”

凌至秋想了半天,搖頭,“沒有。”

“那便是了,你懂什麼叫妄執?”方雲飛輕哼,“你懂什麼叫有所思?你懂什麼叫求不得?你懂什麼叫枉斷腸?你知道將心交到一個人手裡,卻被揉碎碾壓成齏粉,該是如何的絕望?你知道什麼是思念一個人的滋味,就像喝了一杯冰水,然後用很長很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