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就像我的一樣,好看!好了,不說了,想你!”

“我給你寄一首雨果的詩:

啊,我還這樣年輕

她就在我的生命裡誕生

她是我黎明時期的孩子

她是我的晨星”

“哦,也給你寄上一首我寫的小詩吧,你可千萬不要笑我啊!斌斌哥哥!”

“佇立海岸

在你這部大書裡

有沒有一頁曾震撼我

風暴雷電的裂夜

水晶宮殿觥觰相錯

屬龍的部族啊

可你的緞面閃耀著詩意的溫柔

每個宮燈的日出

總是飄拽玉女遠嫁的龍舟”

“好了,不說了,下次給你寄照片!”

“我們是中國青年! ”

1974年X月X日

我想寫一本書,把我們在西藏的生活原原本本記載下來,把我們在血與火中磨練、在痛苦與甜蜜中成長的心路歷程寫下來,可能是拙劣的,但一定是我心血的凝結,我生命的詩章。怎麼寫呢?就以我的日記為基礎,寫我們兵士普普通通不為人知的平凡故事。我把這想法告訴了團宣傳股的呂幹事,他很支援,又把我的日記送給他看,他說寫得不錯,不過小說有小說的語言,並不等同於日記。他問我寫作動機是什麼,我說沒有什麼動機,只是覺得戰士們太苦了,太可愛了,想把他們自覺獻身邊防鬥爭的高尚的革命英雄主義寫出來。呂幹事說好!就是要這樣,生活中有一些潛流和陰影,但那並不是生活的主流。

“我們的文藝作品應該振奮起人民群眾昂揚向上的革命精神,我們的時代需要狂飆史詩的震撼!”他又對我說,我們的戰士有愛,愛祖國,愛人民,這就是為他主義、就是革命英雄主義!就是理想主義!就是我們民族的精神支柱!就是我們時代的靈魂!說到這裡他特意翻開筆記本,找出一段話,念給我聽:

“過去超凡偉大的作家,總以偉大的事物作為自己的寫作目標。他們欣賞的,永遠是驚心動魄的事物。中國堅定的思想家正在孤獨而執著地熱切地追求著,這就是民族的魂魄!這也要成為我們寫作的靈魂!”

最後他還叮嚀我:西藏邊防部隊條件異常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