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都好。

只要他們在一起。

半個時辰後,軍隊陸續開始撤離。

一個時辰後,裴耀庭帶著晉軍來了,此時剩下三支軍隊也來了,一共二十萬晉軍,這還只是先頭部隊。

“放!”季墨大喝,紅衣大炮轟然大響,進入山路的晉軍頓時被埋在雪下。

一共六架紅衣大炮,當初拓跋諶他們遇上都只能四處亂竄,如今守在入山的三個重要關口,打炮的都是自願留下的死士,阻攔著所有敢進山的人。

在南川城裡也能聽見大炮響動,楚媚和拓跋諶遙望著雪山,在他們這個角度都能看見群峰因為雪崩不停震顫。

“王爺,王妃,到時間了,該啟程了。”洛九夜提醒。

拓跋諶拿起旁邊墨焰端著的酒杯,對著那一百個死士的方向,橫倒下一杯酒,敬為他北宸王而浴血奮戰的人。

“走!”

……

青州,白蓮教內。

鍾離澈坐在榻上,旁邊的大夫正在為他替換傷口處的紗布。

“首領的傷已經差不多好了。”陶笛說道。如今距離離州城破已過了半個月,那次當真是一次慘戰,如果不是親信誓死護送,鍾離澈都已經回不來了。

為他擋了數刀的的離叔已經死在離州,連屍體都沒辦法帶回來,當時撤退的實在狼狽,活人都護不住,何況是死人。

這是白蓮教這麼多年以來損失最嚴重的一次,也是鍾離部這麼多年最慘淡的一次。

他機關算盡,沒想到反而砸了自己的腳。

玩火,燒著了手。

拓跋諶,可比他想象的難對付多了。

“白韻姑娘來了。”鍾叔進來,“首領是見還是不見?”

鍾離澈經過這半個月的調養,身體和情緒都恢復了正常,“見。”

“首領的傷好全了嗎?”白韻淺笑著走進來,看起來溫柔賢惠。

鍾離澈依舊戴著烏羽面具,眼眸清澈,聲音清越,“勞白韻姑娘掛心,好全了。”

“不知首領接下來有何打算?”這才是她過來的關鍵。

雖然鍾離澈在離州損失慘淡,但比起被清剿一空的子桑部,比起東躲西藏的白家,比起四處潰散的其他皇族,也只有他,才能收拾如今這個殘局。

鍾離澈望著她,語氣平靜,“白蓮教已經結束了。”

“什麼意思?鍾離澈,你竟然也要學那些懦弱小人退出白蓮教以求自保?”白韻不可思議道。

鍾離澈淡淡一笑,“白蓮教本來就只是一個鬆散的聯盟,各自為政,每個皇族都有自己的打算,看起來人多錢多力量大,但是結果呢?一旦出事,大難臨頭各自飛。更重要的是教主對整個白蓮教根本沒有掌控的能力,不過是靠著我和子桑榆維持教內平衡,但是我們倆也不能互相命令彼此,更不可能命令白蓮教其他皇族,白韻你這麼聰明,你知道我在說什麼。”

“我知道,但是當初白蓮教就是以聯合皇族後裔,共滅新晉為宗旨,各族皇族的首領在自己的國家都是一國之君,怎麼可能屈之人下,所以就是教主也不可能命令他們做什麼,只有長老會的決議等於大部分皇族都認同,才能命令大家做什麼。”白韻說道。

鍾離澈唇邊勾起一抹譏笑,“都亡國之徒了,還當自己是一國之君,國已不國,哪裡來的底氣這麼不要臉?”

白韻被噎的面紅耳赤,這句話可是把包括他們白家在內的所有人都罵進去了。

“那你,有何打算?”白韻發現自己越來越看不懂鍾離澈,比起當初在教內賢能的名聲,此時的他才開始露出鋒利的獠牙,竟然讓她有一種忍不住心驚肉跳的感覺。

鍾離澈擺手,陶笛立即拿了一副地圖過來,他隨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