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差點忘了,我現在已經不是北宸王妃了,這個玉佩我也用不了了。”楚媚喃喃自語。

若不是裴紹南提醒,她還沒有發現這個問題。並非楚媚想不到,而是在她的潛意識裡,她還是他的妻子,他們還是以前的他們。

但是,確實今時不同往日,她連進一個城門都如此費勁,更何況皇宮大門。

就算空有玉佩在手,但也進不去了。

楚媚緊緊攥著玉佩,莫名心裡一陣難過。

見楚媚這麼低落的樣子,裴紹南連忙說道,“但是我可以帶你進去。如果我覲見皇上,帶一個隨從還是沒關係的。”

“那就……謝謝你了。”楚媚望向裴紹南。

她本來打算自己去找拓跋諶,沒想到最終還是把裴紹南牽連進來。

裴紹南拍了拍她的肩膀,“以前出生入死赴湯蹈火的時候沒見你客氣,怎麼現在卻跟我這麼客氣。別忘了,我們可是生死之交。”

“是啊,生死之交。”楚媚也衝著裴紹南笑了笑。

楚媚跟著裴紹南去了昌南候府換了一身隨從的衣服,一同入宮。

走在宮門路上,楚媚突然問道,“小侯爺,為什麼你什麼都不問我?”

她已經來長安七天了,他從沒有問她這半年去了什麼地方。

裴紹南迴過頭望著她,很自然的語氣,“如果你想說,自然會告訴我。若是你不想說,我為什麼要問了讓你為難。”

半年以後,他還恰到好處的做她生死之交的兄弟。

楚媚咬唇。不是她不說,而是當年的事情,連拓跋諶洛九夜他們那樣的聰明人都不會相信,楚媚已經不知道如何和裴紹南說起。

所有人都知道北宸皇后帶著腹中四個月的胎兒,離開長安,東羲國最開始也承認了楚媚就是要去東羲。

而在河道西沙口一戰後,東羲則開始否認。

但是戰都已經打了,可以確定那就是楚媚離開的船,他們就是否認也沒用。

除此之外,三國君主則還知道,楚媚是凰女,她帶著麒麟子離開,這裡面的意義又深了一層。

已經複雜的說不清了。

楚媚都不知道要如何解釋能讓拓跋諶相信,更遑論告訴裴紹南。

“不是我不說,而是,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楚媚苦笑。

裴紹南說道,“反正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你我之間永遠不會變。所以,阿媚告不告訴我都沒關係。不論我現在什麼都不知道,還是以後我什麼都知道了,我對你,依舊一樣,不會有變。所以知不知道這些事情,對我來說,也不重要。”

“不過,對於當事人,卻很重要。”裴紹南的言外之意是,對於孩子的父親,自然重要。

楚媚眼底滿滿都是感動和溫馨,謝謝他的理解和關懷,謝謝此時此刻,還有這麼一個人在她的身邊。

“小侯爺,我都不知道,我怎麼這麼幸運,能遇見你這樣的朋友。”楚媚誠摯說道。

裴紹南彎了彎唇角,“我就記得我每次見著你都倒黴。”

這是當年的臺詞。楚媚忍俊不禁。

很快兩人就到了御書房,裴紹南對著門外站著的墨焰說道,“墨統領,微臣裴紹南求見皇上。”

墨焰說道,“裴大人稍等片刻,皇上正在裡面和洛大人議事,末將這就去稟報。”

楚媚故意低著頭,墨焰沒看見她的臉,倒也沒有注意。

正常通報之後,洛九夜笑道,“正和皇上說,今天裴小侯爺終於把鎖匠們全部放回來了,沒想到這就入宮覲見。墨焰,他不是一個人來的吧?”

“就是小侯爺一個人。”墨焰說道,“不對,還有個隨從,不是他平時常帶的喜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