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我們兩個人可是已經在這兒足足等了你有一個多時辰了,肚子也早就餓得嘰裡咕嚕響了……竟敢讓大清朝兩個皇阿哥等那麼久,你這個奴才,還真是好大的面子啊……”

“呃?”陶沝撇撇嘴,有些委屈地低下了頭。她今天也不是故意要遲到的啊!事實上,為了確保今日能夠在正卯之前趕來和十六阿哥他們會合,她昨晚可是特地囑咐了綠綺好幾回,要求綠綺一定要在卯時前把她給從床上叫起來,而事實上,她也的確在卯時前就已經起來了。這本來應算是萬事俱備了,可是,她卻獨獨忘了還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也等著她去做,那就是每日早晨,她這個做人兒媳婦的都要準時去給她名義上的婆婆——那位宜妃娘娘請安,外加陪其用膳。而這個所謂的“準時”的時間,恰恰就是她和十六阿哥約定的正卯。

話說,陶沝原本是橫了心,打算裝病逃過這一回的。卻不想綠綺才遣人報到宜妃那兒,那邊就立馬著人請了太醫前來看診。可憐陶沝剛換上一身宮女的裝扮正準備出門,一聽到這個訊息,只得認命得又全部脫了下來,重新躺回床上裝病人。而請來的那名太醫呢,據說也是康熙皇帝如今最信任的太醫之一,真不愧是盡心盡責的醫者典範,不僅對陶沝連望帶聞,連切帶問地診治了好久,而且還洋洋灑灑地開出了一大堆進補的方子拿給小廝去抓藥,甚至還在小廝抓完藥回來之後,親自監督了整個煎藥的過程。就在這樣一拖二拉三磨蹭的過程中,陶沝不僅被強迫灌下了一碗不知道有什麼功效的中藥成品,而且也大大地耽誤了原本要出門的時間。唉,早知如此,當初還不如不裝病呢,如今落到這等地步,還真正是得不償失呢!

不過,現在看起來,上述這些話恐怕得先藏在肚子裡存著不能說,因為看眼前小十六的那副樣子,這一次貌似是真的生氣了。陶沝可以清楚得感覺出來,否則他絕對不會動用“奴才”這兩個字來罵她。唔,既然如此,那就還是她委屈點吧,先順著他說話,千萬千萬不要再繼續刺激他才好!畢竟,以她現在的身份,可是完全惹不起眼前的這兩位皇阿哥啊!

想到這裡,陶沝小聲嘀咕道:“這個,那個,奴婢不是故意的,而且,而且你們肚子餓的話,明明就可以先吃飯的嘛……”

“你說什麼?!”某人當即處在噴火邊緣。

陶沝見狀,立刻伏下身,哭天搶地地大聲喊冤:“十六阿哥息怒,奴婢今兒個真的不是故意遲到的,奴婢,奴婢……實在是事出有因呀!”

“你……”小十六顯然是被她的這一驚人架勢所震懾,當下消了一些火氣,有些猶豫道:“那……你要怎麼解釋?”

陶沝直起身,裝模作樣地用手一抹眼淚,露出一臉悲慼的表情,無限哀怨地闡述理由:“嗚嗚,奴婢,不,是奴婢的主子今兒個一大早——哦,就是卯時初的時候——突然犯了疾,奴婢就奉命去請太醫來看診。可是……因為奴婢的主子平日裡不得寵,所以太醫院裡的那些太醫們都推三阻四的,沒人肯來替主子看病,奴婢只能跪在那裡求他們……”

說到這裡,陶沝清楚得看到堂上十六阿哥的眼睛裡明顯閃過一道寒光,當即有些錯愕,頓了一會兒,才又接著繼續道:

“好不容易,好不容易終於有人肯來替主子看病了,也開了方子,奴婢就又跟著去抓藥煎藥,接著伺奉主子喝藥……奴婢原本是想找人來通知兩位阿哥不要等了的,可是一來奴婢實在是分身乏術,二來奴婢的身邊也沒有什麼比較可靠之人,奴婢實在是不敢輕易告訴別人,自己能有幸結識兩位皇阿哥。萬一這要是傳了出去,宮裡謠言四起,那奴婢項上的腦袋定是不保啊……奴婢心想,兩位阿哥都是心善仁慈之人,定然不會因為這種事而責怪奴婢的。所以,奴婢一等到主子睡下,就儘快朝這邊趕來了。十六阿哥明鑑,奴才,奴婢真的不是故意要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