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顧承憶的年齡,而蘭姑偶爾流露出來的對宮裡的熟悉,也讓顧雁歌更加的懷疑。

恪親王長長的嘆息了一聲,似乎不大願意想起這些往事一樣:“怪我當時一時心軟,由著你娘收留了蘭姑,看著你娘和她互稱姐妹,似真是親近感恩的,後來蘭姑也沒有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我也只當是自己疑心了。沒想到這顆棋子,等了這麼長時間才派上用場。”

皇帝這是一局大棋啊,從意識到兵權全在恪親王一個人手裡開始,就開始著手布這局棋,到如今竟然還沒有下完。恪親王輕輕地搖搖頭,君王天下事,他當年是不懂,到如今懂了倒寧願裝糊塗:“嘉臨城裡有皇兄的人,但更多的是我當年的舊部,多少身手矯捷之人,銀耳他們總的那個螢還在城裡,試圖找出來。”

顧雁歌忽然想到,如果有一天,當恪親王受到威脅的時候,螢會不會又重新浮現在人們的視線之中:“父王,如果您有一天還需要螢,他們還會出現嗎?”

恪親王怔愣了良久,緩緩地點頭:“就算我不讓他們來,他們也會來的,那是一群傻孩子,是鷂子營裡的第一批,那時候還不是貴族子弟的去處,不過是一群軍中孤兒。你娘憐惜他們,我就建立了鷂子營,把他們編了進來,後來習成了正當我封王,這群孩子就做了我的親衛,原本是不想他們受苦,沒想到最後卻成了各方勢力覬覦的螢。”

孤兒,顧雁歌這才明白,為什麼螢會對恪親王忠心耿耿,消失起來也毫不露半點蹤跡:“父王,皇上為什麼要我來,難道以為螢會……不對,如果回屹王一定要娶我做回屹王妃,螢會不會出現?”

“如果我真的不再了,他們會這麼幹的,那群孩子打小和你親近,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你落到回屹王的手裡。”恪親王忽然笑了,他還真是沒想到這一節上面去,也根本沒把皇帝往這上面想,皇帝為了螢,不知道私底下跟回屹人達成了什麼樣的協議,竟然讓回屹王陪著一塊演出這出戏。

顧雁歌皺眉,她也明白了,這其中不簡單:“父王,那我們回了京城,究竟該怎麼辦?”

恪親王收斂了笑容,慎重的道:“照永夜說的辦,如果皇兄為了螢,把闊科旗汗王和永夜都當成了棋盤上的棄子,那就說明回屹王給的好處也不少。”

顧雁歌忽然擔心,萬一真的皇帝下了旨,要把她嫁到回屹,不就是一切都暴露了嗎?最後的結果要麼嫁,要麼不嫁,一者遂了回屹王的心,一者遂了皇帝的心,“父王,萬一皇上真的一旨賜婚,我該怎麼辦?”

“一切有父王在,你安心回去,回屹王若敢娶你,等待他的就是百萬大軍蕩平回屹。”恪親王對這個倒是有信心,當初要不是還要應付皇帝的猜忌,回屹早已經成為景朝的疆域。

有了恪親王的話,顧雁歌自然也就安心了,嘉臨城裡原來沒有秘密,如果有就是恪親王而已,只是這個秘密皇帝卻是沒有料到的。顧雁歌來前當然也沒有想到,謎底會是恪親王……

拜別了恪親王,午後該從將軍王府走,因為親貴子弟們回了,她的那些丫頭們只能在將軍王府裡等著她,這些日子老是不在將軍王府裡,她們還只當她是和蕭永夜一起遊山玩水去了,早已經是個個拿曖昧的眼光看著她了。

顧雁歌開始還解釋,後來見解釋也沒用,就由得這群丫頭去猜想了。回了府裡把要回京的訊息一說,這些小妮子們個個失望極了:“我看你們啊,都玩瘋了,沒讓你們伺候,你們就成群結伴的四下裡瘋玩兒。據說有人啊,還和城裡的少年兒郎搭上了,嘖嘖嘖……我是不是該備好嫁妝,把你們扔這兒算了。”

“主子,您說話是越發的沒遮攔了,小心讓楊嬤嬤聽了去,到時候把您並著奴婢們一塊兒訓。”某小丫頭面皮子通紅的跺腳,看著顧雁歌一陣發笑。

楊嬤嬤往門口一站,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