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了一副銀色鏡框的眼鏡,逢人都是三分笑,說話聲音有點低,總讓人覺得偏女人了些,和山東大漢這個描述差了十萬八千里。

“常老師,找我什麼事兒?”

張賁不解,問道。

常蘭山笑了笑:“好事兒。院長找你,你等一下,我去通知一下院長。”

常蘭山同時還是陳淮安的政務助手,院長辦公室秘書。

在小會議室敲了敲門,進去之後又很快出來,對張賁說道:“快進去吧,陳院長等著你呢。”

“哦。”

張賁點點頭,進了小會議室,才看到這裡來了不少人,有男有女,大概十一二個吧,看上去應該都是陳淮安的學生,年齡最大的,差不多都快三十歲的架勢。

“院長找我什麼事兒?”

張賁向來不會怯場,這麼多雙眼睛盯著他看,他倒是坦然的一塌糊塗,大大方方地站在會議桌前面,看著陳淮安。

這陳院長將面前的茶杯拿起來嘬了一口,嘿嘿一笑,頗為得意:“怎麼樣,我說這小子不會怯場吧,指不定還在心裡鄙視你們這群小兔崽子吃飽了撐的。”

陳淮安洋洋得意,張賁卻是一驚,他方才真的是鄙視了一下這群彷彿發了神經病的傢伙。心頭還暗罵他們肯定是那種傻蛋書呆子呢。

沒想到被陳淮安瞧出了端倪。

其實陳淮安壓根就沒瞧出什麼來,只是根據張賁的性格揣摩,想來能面對十來個人出手照樣爽利的猛男,肯定不會把一群神經兮兮的書呆子放在心上。

“恩師,這位就是你說的小師弟了吧。”

說話的一個估摸著快三十,正是這一票人當中年紀最大的,一看就不像是學生。

“這小子還有些不情願呢。”

陳淮安拿手指了指張賁,這十幾號人都是瞪大了眼珠子:什麼?陳淮安陳大炮雖然人品有點掉渣,可是這學術水平絕對是頂呱呱的。這小子還瞧不上陳大炮?

當然了,陳大炮三個字也就是心裡說說,嘴上肯定不是恩師就是老師,要多親近就多親近。

“張賁,坐坐坐,別站著。”陳淮安話還沒說完,張賁自顧自地找了一張椅子坐下,旁邊還端坐著個長髮女生,頭髮那叫一個長,都快到腰身了,左邊頭髮上彆著一隻熊貓髮卡,倒是添了幾分清純俏麗。

“嘿,這小子還真是……行,張賁,知道這位是誰嗎?”

陳淮安賣著關子問張賁。

張賁掃了掃旁邊女生面前的檔案,然後說道:“長工高新董事長馬如龍。”

“你怎麼知道?!”陳淮安瞪大了眼珠子,他可不敢相信張賁這小子認識馬如龍,打死他都不信。

“喏,名字照片都有呢。”張賁指了指女生面前的那份檔案,黑白的影印件,上面是馬如龍的簡歷,瞧了瞧,還真是中海機械工程學院出去的猛人。

高張賁十屆,當年長江機械廠改造的主力能人。國產長江-A機械臂的主要設計者,在工業化機器人的設計方面很有經驗。

可以說在年輕一代的機械工程師中,一個馬如龍,抵得上十個三井重工澳大利亞技術總監。

這廝也是一代牛人,偷師德國佬也就罷了,還能從日韓一群狡猾狡猾的企業裡搞到點東西,那真是對機械瞭如指掌,天賦超高,才能做到。

最經典的一次案例就是三興風車組安裝工程,這牛人拼湊出來的臨時吊裝機最後竟然成為這個專業工程的國內標準,就不得不說他的實力已經到了大牛水準。

是陳淮安這十年來最強悍的弟子,而且最重要的是,這傢伙十分舊重感情,長江機械廠破產之後,憑藉陳淮安的關係,舉債將近兩千萬,重新整合長江機械廠,改造成長江工業高新技術有限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