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就是橫掃,站臺上不下來。

好聽點叫豪氣萬千,不好聽點,就是癩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氣!

“夏小姐,您有什麼吩咐嗎?”穿著一身長衫,手裡捏著一把摺扇的中年人拱了拱手,張賁瞧的明白,這是一位會館師爺,而且他腰間還掛著一枚金錢鼠口含玉,擺明了各個大掌櫃之一。

“我……我……”夏真猶豫了一下,咬了咬牙:“我們爆莊!”

嘎吱!

中年人手中的摺扇瞬間被捏出了聲響,這是被嚇的。師爺擦了擦被驚出來的汗,堆著笑說道:“夏小姐,可不能亂說話。”

“我們爆莊!”夏真繼續說道。

“稍等。”

師爺拱了拱手,連忙退了進去,周圍站著不少強人,都是瞪大了眼珠子:爆莊?這擺明就是掃擺莊大莊家的面子,這是搶擂!這是爭龍頭!

今天擺莊的是四十三家的陶家,太湖邊上的五金行業龍頭企業,海外礦產幾十處,實力雄厚,高層有人,一般來說,已經沒什麼人敢正面掃他們的面子。

爭會長爭龍頭,也就是一個面子問題,再加上各家都是家大業大,但是扛不住用錢的地方多,海外投資也需要大量的資金,因此如果能夠優先使用行會的這筆錢,想要吃成個胖子也不是什麼難事兒。

爭龍頭一年只有兩次,一次開春二月初二,一次打秋十月初八!

又陸續出來十一個師爺,腰間的玉佩是十二元辰的其他幾位,各自都是手執摺扇穿著長衫,跟拍電影似的。

為首的一個估摸著都要七八十歲的光景,戴著一副黑框眼鏡,咳嗽了一聲:“夏小姐,不知道你今天是代表你們田家還是個人?”

“和田家無關,我個人的意思。”

老者嗯了一聲,點點頭,然後抽出一本厚厚的名冊,在上面用藍筆圈了圈,毛筆沾著靛青,寫道:十月初八,夏家女爭龍頭。

老者寫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這夏真,和四十三家沒有關係,只是藉著流程來爭個龍頭,賺點零花錢的。

“夏小姐,您帶了多少錢?”老者將名冊翻開,用繁體字書寫了一些,最後抬頭看著夏真。

“兩……兩百萬。”

這話一出口,十二個師爺掌櫃都是一驚,愣在那裡半天!

鬧了半天,居然是個兩百萬的開心果!

不過老者卻是眯著眼睛,掃在夏真後面筆挺立著的張賁,上身南派短褂,下身紅綢功夫褲,一雙白底黑布的功夫鞋,手裡拎著一個大包,很是威猛。

思索了一會兒,這老者煞有其事地問:“小兄弟,不知道你和揚州張家是個什麼關係?”

張賁看老頭兒面善,放下包,抱拳躬身行晚輩禮:“祖宗祠堂,就在揚州。”

“唔……我小時候倒是見過張德功前輩,他六十歲那年,可是將小兒子趕出家門了呢,威遠堂前看著,總覺得那小夥子會殺回揚州,沒想到,卻是打天下去了。”

張德功四十歲有了小兒子張三賢,後來將張三賢趕出家門,威遠堂前的拜將入相石像,聽說還碎了一塊石頭。

張賁拱了拱手,就沒有再搭話,老者見他不語,也就沒有多說什麼,執紅筆寫下數目:兩百萬整。

一聽到有人爆莊,不知道多少人傻了眼,爭龍頭這種事情,玩玩即可,爆莊可是連打四十二場,四十三家的高手,有哪家是弱的?

不少人都是圍過來看看,到底是哪路高手,幾個洋鬼子金髮碧眼的,卻說著一口正兒八經的中國話,並且還很地道地對十二個師爺執晚輩禮。

“大掌櫃,不知道是誰要爆莊?”

一個金髮碧眼的高壯帥哥微笑問道。

“王約翰,這裡沒你什麼事兒,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