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真真懶得理會她,看著陳振邦憤怒的臉色,卻也絲毫不懼,冷靜道:“我這次過來,是要做一筆生意,做不做,你們自己算算。”

陳振邦並沒有說話,他還在觀察,他要仔細地看看,這個小女人,為什麼就有這樣大的膽氣,他不敢相信,到了這樣一個全新的時代中,竟然還有這樣悍勇颯爽的奇女子,這樣的女人,如果是他的孫媳婦,那該是多好的事情,但這是不可能的,只能在腦海中閃過這樣一個頭罷了。

夏真真就算提出來的生意不論多麼蠢多麼苛刻,有一點值得佩服,她敢一個人跑到這裡來,而且還敢掏槍……在這個病房之中。

哪怕夏真真明明能夠看到三米外就是一個陳家的保鏢。

那保鏢甚至都沒來得及掏錢,夏真真的行為,超出了他們的理解範圍。

陳以雄的女人,並不是沒有原因留在這個房間中的,為的,就是試探夏真真,又或者說,能夠讓這個女人胡攪蠻纏一下,也會心中痛快一些,當然這一切是沒有太多的效果,對於夏真真來說,她現在也要學會張賁的一個重要德行,那就就是——義無反顧。

這種感覺,對於這個傻乎乎的傻妞來說,終於有點明白了。

她男人是個大英雄,傻妞就是這樣認為的,她能叉著腰站在東方明珠塔上得意洋洋地俯視天下,然後用不屑和超鄙視的目光掃視那些諂媚於貴婦的小白臉,她自得的,正是她的男人,具有全世界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九不具備的精神氣。

現在,輪到她為她男人乾點兒什麼事情了。

“說說看。”

陳振邦在陳以雄的扶持下,坐了起來,而地上,陳以雄的老婆痛苦不堪地趴在地上乾嘔,門口,外頭目瞪口呆的年輕一輩簡直不敢相信,這個人,竟然是夏真真,竟然是當年被陳紫函轟出京城的夏真真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可是,也沒有這樣快的風水輪流轉吧

而且,瞧著爺爺的那副模樣,竟然是放在了一個水平的對手來對待,這讓他們情何以堪?

陳以誠同樣呆若木雞地站在門口,他看到大哥和父親是這樣的平靜,甚至是用一種漠然的情緒在和夏真真談判。

那保鏢將椅子搬過來,夏真真向後一坐,整個人坐在椅子裡,然後道:“首先一點我要說一聲。”

夏真真豎起了一根食指。

她將九二手槍拍在旁邊的茶几上,然後看著陳以雄和陳振邦:“陳果必死無疑,你們就不要妄想從我男人手上把人救出來了,認命吧。”

一句話,就讓所有陳家的人一股無明業火衝了起來,陳以誠正要開口,卻沒料到,大哥陳以雄和父親陳振邦竟然點點頭,冷漠地說道:“沒問題。”

這……

陳以誠大聲道:“大哥爸爸果果還是不是你們的子孫,還是不是你陳以雄的兒子啊你們怎麼可以……怎麼可以……”

“讓這隻蒼蠅出去”

夏真真對那保鏢如是說道。

陳振邦點點頭,保鏢帶著陳以誠朝門外走去,陳以誠呆若木雞,他突然有點明白當年中海風暴中,黃雲圖犧牲自己兒子和孫子們的狀況了,太過果斷,太過自如,太過輕描淡寫風輕雲淡,這哪裡是親情,這分明……這分明就是籌碼和棋子。

陳以誠甚至覺得,如果現在可以用他的小命換陳家百年基業,陳振邦他這個親身父親,也會毫不猶豫地將他犧牲掉,連一絲哪怕是一絲絲的踟躕都不會有。

這麼冷血的關係,他知道政治的家庭關係或許冷血了一點,可是……冷血到這樣一種程度,在三言兩語中,就將他堂堂一個大老爺們兒就擊倒了。

這種無力感,讓他快要發瘋了,這個世界,已經崩壞。

“那麼,我們就開始談談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