庫珊的要求令琉珈不知所措,她討厭庫珊討厭到渾身發抖。庫珊似乎察覺到她的心情,於是發出乾啞的笑聲。

「我知道你很討厭我,我也同樣討厭你,但正因我們彼此厭惡,所以這麼做才有意義。」

琉珈心想,或許吧。

這樣多少也可以讓庫珊鬆懈下來。

琉珈已經不想再隱瞞下去了,在問出拉塞爾的下落並救出他之後,琉珈決定要向利吉姆和盤托出一切,然後結束自己的性命。

儘管自殺是不名譽的行為,但是用來對國政表達反對或抗議時便會被認可,可是琉珈想表達的既不是反對也不是抗議,而是想讓這一連串事件的責任迴歸到自己身上。

她不知道一名女子這麼做是否會被原諒,但是她已抱定決心。

但是為了達到這個目的,無論如何得先把拉塞爾奪回來才行。

琉珈重新抬頭望向庫珊的臉,那張唇型小卻厚實的嘴唇和瑟拉德一點也不像;話說回來,其實她根本也不記得瑟拉德的唇是什麼模樣了。

為何腦海中的記憶如此模糊不清呢?

她緩緩起身,並用雙手捧住庫珊的臉頰。

她告訴自己,如果只是雙唇相觸就和握手或為別人包紮沒什麼兩樣。

然而當她彎身之際,庫珊卻抓住了琉珈捧著他臉頰的手並將她推倒在床上。

琉珈整個人被轉了半圈,然後仰倒在床鋪上。

原本要發出悲鳴的嘴,硬是被庫珊的唇堵住了。

這絕非接吻,而是如同獵犬咬住被迫到窮途末路的獵物一樣,是為了支配、佔有對方而施展的暴行。

「一開始就這樣不就好了!」

庫珊一臉厭惡地喃喃道,並以單手抓住起琉珈的兩隻手,另一隻手則摟著她的腰;這種碰觸令琉珈厭惡到無法忍受,因而激烈地扭動身體反抗。

庫珊的身體很沉重。

但是琉珈掙脫了原本被抓住的右手。

她沒有多想,立刻揮起重獲自由的右手。

沒想到下一秒,她的臉頰竟然遭到強烈的衝擊,在她理解到自己捱打之前,身子已經嚇得縮成一團;即便衝擊已經過去,眼底依然殘留著燒灼的麻痺感。

「給我乖一點!」

庫珊在她耳邊低聲說著,並將手放到她的衣領上。

琉珈拼命撐住自己逐漸朦朧的意識。

就在這時——

「放開你的手!」

伴隨著一陣尖銳的聲音,一把劍也隨即抵住庫珊的喉嚨。

庫珊停下動作,斜眼看向聲音的主人。

琉珈也轉動被緊縛的脖子望著出聲的方向。

站在那裡的人是翠蘭。

當庫珊把琉珈壓倒在床上時。

翠蘭正躲在那張床下。

雖然她一路追隨琉珈,但是抵達庫珊宅邸之後卻跟丟了,後來看到琉珈那匹綁在庭院柵欄的馬,因而推測她應該是進入宅邸。

這時,翠蘭遲疑了一下。

雖然她對庫珊抱有懷疑,但是仍猶豫著是否該潛入屋內,她只是基於琉珈的可疑行動才追過來的。

既然跟丟的話,她覺得打道回府才是上策。

但是在不久後,她便看到潛入宅邸內的琉珈,很明顯地,她也是偷偷溜進去的,翠蘭雖然覺得奇怪,卻也跟著踏進了宅邸。

當她來到最上層時感覺到有別人的氣息,因此連忙跑進離自己最近的房間;而琉珈與庫珊也在爭執中進入了翠蘭躲藏的那問房。

翠蘭飛快地躲進床下,屏住氣息聽著兩人的對話,琉珈表明自己殺了朱瓔,這更是讓翠蘭決定要繼續偷聽下去。

翠蘭出城前,朱瓔正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