謠言,搞得滿朝風雨,只是可憐了我的晗姐姐,成了替罪羔羊。”

“呵呵,弟弟,我們唯一的籌碼,就是皇后娘娘的不忍呀!好了,收拾一下,輪到我們兄弟進宮唱戲了,記得,勝敗在此一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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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州——

“伯虎,你竟然又躲在這裡釀酒!周先生問你,為何沒去書院,我都不知該如何回答了。”

唐伯虎頭也不抬,小心翼翼輕撫著酒罈,彷佛那是有生命的人間至寶,“祝兄輕點,不要嚇到它們。”

“伯虎,這是酒,怎麼會覺得吵?”

“噓,它們是生命,有靈性的。”

祝枝山語塞。心中嘆息,伯虎真是魔怔了,堂堂才子,不求功名進取,每天都把自己關在酒窖裡,算什麼事啊!

“伯虎,來年又到鄉試了,你守孝期滿,該是出山大展才子雄風的時候了!況且,我記得,這也是伯父的臨終遺願。”文徵明道。

“我,我記得香兒走時,也是希望你能一展抱負的。”祝枝山低聲補充,他知道這些不該提,可又不忍伯虎一直頹廢下去。

果然,唐伯虎手一頓,沒有說話。

“伯虎,香兒最希望你好,差不多該再找個女人了。這家裡亂成這樣,總得有人照顧不是?”

“有它們陪著,此生足矣。再過兩年,便能祛淨劣性,甘甜適口了。”唐伯虎心滿意足的笑著,兀自陷入了幸福的回憶中。

祝枝山和文徵明互視一下,都在彼此眼中讀到了無奈。至死不悔的愛著一個,卻娶了另一個,到頭來,終是一場空冥一成夢。

即使唐伯虎心無旁騖,在這一年裡,他還是續娶官宦閨秀何氏。後人揣測,實有攀桂登龍之期,殊不知,又是一聲嘆息……

追封蔚悼

張鶴齡和張延齡不請自來,聲淚俱下哭著喊著求太子易主,改立藩王,只求能夠保住朱厚照一命。看得出,張鶴齡是發自真心的,而張延齡更多的是形勢所迫。

“娘娘,二姐鬼迷心竅,喪心病狂,害苦了娘娘。張府上下深感罪孽深重,有負皇恩,更感念娘娘的不罪之恩。可,可是,恕臣直言,幼子無辜,太子懵懂,卻要承擔其母犯下的罪過,臣實是於心不忍!若是太子廢黜,順利就藩,臣等感激上蒼庇佑;若是,若是被那些居心叵測的朝臣利用,太子怕是到不了藩地啊,娘娘!”

“延齡!不得放肆!”張鶴齡訓斥,轉身伏地搗蒜般磕頭,“娘娘,求娘娘念及延齡年紀尚輕,恕其大不敬之罪……”

亂,很亂,我的世界一片混亂,腦中嗡嗡作響,混沌不清。揮揮手,把哭得不成體統的兩個兄弟打發了出去。

閉上眼,靠在榻上假寐。輕嘆一聲,“人都走了,還要偷聽?”

“母后。”煒兒鬼頭鬼腦的從寢殿裡探出小腦袋,顛顛跑了過來。吃力的爬上軟榻,學著他父皇的樣子,輕輕幫我按著太陽穴。

“母后,不要生氣,煒兒不是故意偷聽的。煒兒是想等母后進寢殿時,嚇唬一小下的。”

“既然聽到了,母后問你,聽懂了多少?”

煒兒眼珠子滴溜溜一轉,才輕點下頭,“母后,是有人不想哥哥再當太子了嗎?”

我點點頭,“你可知道這是何意?”

“就是不能像父皇一樣當皇帝囉。”

我摸摸煒兒的臉頰,“那你願意接替父皇當皇帝嗎?”

煒兒小腦袋搖得和撥浪鼓似的,嘟著小嘴認真說:“煒兒不願意。”

“煒兒,你太小,還不明白像你父皇一樣君臨天下意味著什麼。錦衣玉食,享盡世間繁華,受萬民敬仰,是天地間地位最崇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