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來?!要是再晚幾天,還指不定發展成什麼樣兒呢!

“奴才給皇貴妃請安!”曹顒更是趁著下跪的時候。手一轉,便將玉佩塞進了馬蹄袖裡。

溫皙踩著三寸高的花盆底兒鞋,慢吞吞一步一步走到曹顒跟前,笑道:“前兒你母親來給本宮請安,正說著打算儘快給你成婚呢!”

曹顒臉色百轉千回。只低著頭道:“只是皇上不日即將回京,自然是來不及了。”

溫皙唔了一聲,道:“是來不及了,婚姻大事雖然重要,卻也沒有前途重要。”溫皙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玉錄玳,可惜這妮子少根筋,聽不懂溫皙話中的意思,只是低頭努著嘴巴,好似有些鬱悶。

“不過——”溫皙語氣拖得長長的,“也不能叫你獨身一人去京城,你母親沒跟你說麼?打算先把你的表妹李氏納給你做妾!過二年,再娶馬氏入門。”

曹顒忽的臉色有些發白,偷偷去瞧了玉錄玳一眼,道:“奴才並不知情!”

溫皙點頭笑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今知道了吧?”

曹顒不是笨人,自然聽得懂溫皙話中的意思,只能深深地埋著頭,彷彿耗盡了力氣,才低低道:“奴才。。。知道了。”

既然自己閨女是笨人,溫皙就只好指點一下曹顒這個“聰明人”了,抬了抬手道:“起來吧。”

曹顒這才起身,低頭躬身立在一側,半句話也不多說。

今兒太陽有些毒辣,溫皙拿著絹子擦了擦自己額頭沁出來的香汗,徐徐道:“皇上多年寵信曹家,故而也很看重你,只是因月前的事兒,皇上難免有所不滿,想來你也知道的。”

曹顒低頭道了一聲是,“祖母年紀大了,還請皇貴妃恕罪!”

溫皙含笑,溫和地道:“本宮自然不會怪罪孫嬤嬤,你只需小心,不要讓皇上再多不喜就好了。”說著,拉了玉錄玳在自己身旁,“女兒家家,沒點樣子!比阿哥都瘋,真不知道你像誰?!”溫皙雖是責怪,卻是含了寵溺,親自用絹子給玉錄玳擦拭臉上的汗珠。

曹顒的汗水自額頭滑下,落在校場平坦無餘的地上,土地乾熱,很快便沒有了水漬痕跡。曹顒自然明白皇貴妃話中的意思,皇上再恩寵曹家,也不會將公主下嫁,若是他與公主走得近了,若是落在皇上耳中,那麼。。。想到此處曹顒汗水如豆大,曹家已經不能再讓皇上不喜了!!在江寧,在蘇杭,乃至江南,曹家都是頗為顯赫的家族,但亦不過僅僅是依靠帝王恩寵而存活的,若是失去了帝王的信任和恩寵,那曹家便是沒有了根基的大樹,早晚要覆滅!!

天兒愈發熱了,溫皙今兒穿的是江寧織造新進獻上來的杏黃地兒四合如意雲紋天華錦製成的衣裳,裁製時又以瓜瓞綿綿圖樣滾邊,繡在領口袖口處繡了松綠色藤蔓連綿和無數大小不一的瓜及穿插的蝴蝶,寓意子孫昌盛,也是極為美的,就是穿著身上熱了些。溫皙手裡不停地搖著扇子,拉著玉錄玳的手道:“今兒剛到了幾匹涼快的薄綢,你陪額娘一起去選些裁衣裳吧。”

玉錄玳看了一眼曹顒,見他渾身衣裳都已經被汗水溼透,便道:“你、你也回去吧!”

曹顒躬身,恭敬地道了一聲是。玉錄玳未來得及多想,就被溫皙給拉走了。

因為溫皙的提醒,曹顒便再未出現在行宮校場,玉錄玳連日來便有些苦悶,想問卻有開不了口。溫皙正在吃著冰鎮過的荔枝,堂內放了足足的冰盆,外頭驕陽如火,室內卻是清涼怡人。

見玉錄玳在房內踱來踱去,溫皙悠閒得緊,隨口道:“後頭就要啟程回京了,你也該玩夠了,這幾日燥熱得很,就不要出去了,免得招了暑熱。”

“額娘。。。”玉錄玳張了張口,垂首道,“我想去校場。”

溫皙嘴裡喊著一枚去了胡的荔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