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不多時,一列共四駕馬車的商隊已是近在眼前。

段譽拍拍衣角,抖擻精神便要上前詢問。此時一位武師打扮的老人從車內跳下來,見到段譽器宇不凡,心中也是一驚,口中已是高聲喊出:“滇南普洱馬五德攜家眷返家,不知閣下為何擋住車駕?”

段譽甚是機靈,見狀已是七八分明白,便合攏摺扇,做了個揖,恭聲道:“老人家不必驚慌,我二人不是歹人,實是今日出遊忘記了時分,錯過了宿腳,還請老人家能捎帶則個。”

吳燎這時也跟上前來,一拱拳,以示尊敬。

藉著稀疏的月光,馬五德也看清這兩人眉目清秀、衣質不俗,舉手投足更顯氣質,當是富貴人家子弟,而且見他們腳下虛浮,手掌白皙,沒有繭羅,擺明了一副典型的書生特徵。

茶商馬五德放下心來,只要不是剪徑的強人就好,他對自己的功夫深淺也是頗有自知之明的。

“哦,原來是兩位公子,不知高姓大名?”馬五德出聲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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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王語,他叫段遼,大理人氏。”吳燎搶先出聲,接著問道:“不知馬員外可否載我二人一程?”

馬五德微微思量,便一揮手,道:“相遇便是緣分,請王公子、段公子上車。”

“馬五德?”吳燎坐在車裡,看著一邊昏昏欲睡的段譽,暗忖:“沒聽過有這麼一號人啊,難道歷史竟真的變了,那我可得想過辦法慫恿段譽去那‘無量劍派’了呢。”他前世看書從來是囫圇吞棗,哪裡記得馬五德這個小人物。

第二日,還沒等吳燎盤算出如何改道去‘無量劍派’,馬五德落腳一家客棧吃飯間居然收到一封信件,還遞給吳、段二人看,原來竟是‘無量劍派’發的邀請帖。

當下無話,依著段譽喜鬧的性子和吳燎的正和我意,一行人變調轉方向,朝無量山行去。

“比武開始!”隨著一結實漢子的一聲大喊,練武廳內東西兩邊佇立的人便舞劍遊走、廝鬥起來。

西邊座位上坐著一排賓客,當中有一青衫少年,面目俊雅,正是隨馬五德前來賞劍的段譽,他抬手碰了碰身邊一位俊秀不下於他的白服少年,說道:“段兄,你為何不注意場中鬥劍,卻老是抬頭張望?”

那‘段兄’自然是吳燎,他記得天龍書中經典情節,那鍾靈似乎便是吊坐在屋頂橫樑上,玩蛇弄貂,他當然會不時抬頭檢視。

“嗯,這些人的劍法卻是稀鬆的緊,不看也罷。”吳燎應付了一句。

段譽奇怪地‘咦’了一聲,他不識武功高低,只看熱鬧,便沒有反駁,專心看那比鬥。

吳燎又一次抬頭張望,眼前卻是青影忽閃,一位笑靨如花的少女便端坐在頂樑上,兩隻露在裙外的白嫩小腿調皮地一踢一蕩,手裡還攥著幾樣條形活物,好像是一條條小蛇。

“鍾靈!”吳燎驚訝卻不意外,這調皮的少女果然出現了。只見她巧笑嫣然地看著場中比鬥雙方,不時露出潔白貝齒,間或撫弄下小蛇,卻沒注意到邊上偷偷看她的吳燎。

不過一會,鍾靈似乎看厭了打鬥,滴溜溜的大眼睛便打量起下邊的坐著的賓客來,吳燎一直抬著頭望她,於是兩人的眼神就在空中自然而然地交匯了。

鍾靈眼中閃過一絲訝色,彷彿沒有想到居然有人不看比武卻朝天瞎望,能夠發現自己。

她只是略微有些慌神,但隨即便惡狠狠地剜了底下那帶著淡淡可惡笑意的人一眼,似乎在警告他不許洩露自己的行藏,並且為了加大威脅的可信度,她還示威地用手裡的小蛇朝吳燎張牙舞爪地舞動一番,不過可惜她那雙靈秀的大眼睛水汪汪的,無論如何也兇狠不起來。

吳燎笑了,做出一副害怕的神情,還舉起手來告饒,不過一雙眼睛卻依然肆無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