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卿歌坐著馬車去了花街。

已經臨近晚上,其他街上人都已經漸漸少了,唯獨花街仍舊人聲鼎沸。

從街口一進去,就能夠聽見無數女子聲音嬌媚的攬客,還有男人的笑鬧聲。

慕卿歌掀開馬車車簾往外看了一眼,就看見了滿街的燈籠,顏色形狀各異,在隱隱籠罩著的夜色中格外漂亮。

“慕言靜就在這花街?是在哪一個花樓裡?”

她兩世都不曾來過這種地方,眼中帶著幾分好奇:“但我們是女子,這個時候路過這裡,是不是會顯得很奇怪?”

輕雪笑了笑:“不奇怪。”

“雖然皇城幾乎大半的花樓都集中在這裡,但是除此之外,這裡還有無數的賭坊,以及胭脂水粉店,以及成衣店。”

慕卿歌好奇:“這邊還有胭脂水粉店和成衣店?”

輕雪點了點頭,眉眼帶著笑:“是啊,畢竟,這裡不僅僅是來銷魂的客人多,花樓中的花娘也多啊。”

“花樓中那些女子,都是以色侍人的,她們在穿衣打扮上,都極其捨得下功夫。所以這一帶,胭脂水粉那些也賣得格外好。”

慕卿歌心頭微動:“這倒也是,畢竟,她們最重要的,就是要漂亮,只有漂亮了,才能夠招攬更多的客人,賺更多的銀子啊。”

那倒是可以將香坊也開在這邊。

畢竟,按照她之前的設想,私房香除了供應給那些沉迷後宅爭鬥的婦人,其餘最有可能買的人,就是青樓妓館的這些女子了。

輕雪不知道慕卿歌在想什麼,只笑著道:“小姐可以假裝,我們是來買胭脂水粉的,只是路不熟,恰巧路過了這裡。”

“小姐過幾日就要成親了,這個時候來買胭脂水粉那些,也再正常不過了。”

輕雪一邊說著,一邊掀開馬車簾子往外張望著。

很快,就鎖定了目標:“小姐,你快瞧,那邊那個,是不是慕言靜?”

慕卿歌連忙看了過去,果然看見了人。

她卻有些不敢認。

“的確是挺像,但又好像不太像。”

眉眼之間似乎有三四分的像,可是那女子,濃妝豔抹,還不到四月,她卻就只穿著一身薄紗……

“應該就是她,我們的人查到的,帶慕言靜的那個嬤嬤,就是這花樓裡面的。”

“慕言靜尚未出閣,之前在府中的時候,大多時候是脂粉不施的,偶爾塗脂抹粉,也只是淺淺的塗抹一些,如今這樣倒的確是有些不太像。”

慕卿歌聽她這麼說,便又看向了慕言靜,慕言靜雖然在府中的時候像一隻驕傲的公雞,喜歡打扮得花枝招展,總是各種作。可是真正到了花樓中,她卻又顯得不那麼適應了。

慕言靜站在幾個花娘之後,她的容色在花娘中尚且算得上極好的,且大抵是因為之前也是大家閨秀,剛剛到青樓妓院這種地方,整個人的氣質還是不同的,驕矜中帶著幾分青澀,又似乎帶著幾分不甘,反倒格外吸引人。

慕卿歌瞧見已經有人朝著慕言靜走了過去,慕言靜臉色有些難看,一旁一個年紀有些大的媽媽模樣的人扯了扯她,她這才連忙扯出了一抹笑迎了上去。

那男人笑容燦爛,抬起手來摸了摸慕言靜的臉,手便一點一點下滑,滑到了她的腰上,而後抓了一把,又繼續滑了下去。

慕言靜的臉色有些僵硬,似乎正在剋制著什麼。

只是目光朝著那媽媽看了過去,隱忍了又隱忍,才又揚起一抹不情不願的笑,低著頭將那男人給帶了進去。

慕卿歌看完了全程,忍不住地笑了一聲:“可還真是不容易啊,慕言靜竟然也能夠忍下來。”

輕雪笑了笑:“慕長雲給慕言靜挑選的那位媽媽應該也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