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秀山?”厲蕭勾著嘴角,尚有心思打趣:“敬秀山垮塌了。”

慕卿歌輕輕捏了捏厲蕭的手指頭:“你明明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

厲蕭當然知道。

“我知道問你想要問什麼,但是,你想要我認真回答的話,你得要先認真回答我的一個問題。”

慕卿歌有些茫然地看向厲蕭:“什麼問題?”

“今日突然被傳召入宮,又不讓你離開,有沒有害怕?有沒有擔憂?有沒有想我?”

慕卿歌拒不上當,只哼笑一聲:“你說讓我先認真回答你一個問題,但你卻問了三個問題。王爺可會算計人了,我才不會上當呢。”

厲蕭輕笑了一聲:“嗯,我家王爺這般精明,自然是上不了當的。”

“既然王妃不想回答我的三個問題,那我選最重要的那一個問好了,有沒有想我?”

“……”慕卿歌暗自咬牙,這是最重要的嗎?

這人怎麼……怎麼這麼煩人?

慕卿歌久久沒有作聲,厲蕭卻隻手指在慕卿歌的手心輕輕撓了撓,無聲地催促著。

慕卿歌急忙縮回手,聲音模模糊糊地應著:“想了想了。”

應完,才又用手肘肘了厲蕭一下:“快說啊,敬秀山情況如何了?”

厲蕭嘖了一聲,頗有幾分不滿意的模樣:“看來,今日王妃娘娘在宮中沒有吃飽沒有吃好,聲音都餓得有氣無力地了。”

卻依然沒有回答慕卿歌的問題。

慕卿歌深吸了一口氣,知道這人大抵是非要折磨她,從她嘴裡得到一個滿意的答案不可了。

算了,忍了。

等她的目的達到之後,再慢慢秋後算賬。

“想。”

慕卿歌突然拔高了聲音。

厲蕭尚且沒有作聲,馬車外便傳來了元寶的詢問聲:“王妃娘娘怎麼了?想什麼?王妃娘娘有事吩咐嗎?”

厲蕭掀開馬車車簾:“沒你什麼事,走遠些。”

元寶滿臉委屈的哦了一聲,倒是依言走遠了一些,只是一邊走遠,還在一邊碎碎念著。

看著元寶走遠,厲蕭才又放下了馬車車簾,笑吟吟地看向臉色微紅的慕卿歌:“想什麼?卿卿這沒有前因後果的,就一個想字,我實在是不知道你這一個字表達的是什麼意思啊?”

慕卿歌悄悄磨牙,沒有見著人的時候,倒的確是有那麼一瞬間,是想念,是擔心的。

但是如今見到了,她覺得,還不如不見呢。

她回府之後第一件事情,一定是去看看屋裡有沒有什麼趁手的東西。

寢屋的牆上,似乎掛著一柄劍。

枕頭裡面,好似還有一把匕首。

實在是不行的話,剪刀也勉強夠用。

還是直接將人殺了算了。

“嗯?”厲蕭好似完全沒有看見慕卿歌那滿是殺意的眼神,只又低聲催促著。

慕卿歌在心裡將家裡所有能夠殺人的東西全都想了一遍,才抬眸看向了厲蕭,皮笑肉不笑:“王爺一聲不響被陛下派遣去了敬秀山,我對王爺實在是想念得緊,擔憂得很。”

原本溫柔纏綿的話,被慕卿歌說得殺氣濃烈。

厲蕭忍不住笑出了聲來,慕卿歌手做成了手刀的模樣,橫在了厲蕭的脖子上:“笑什麼笑?還不趕緊回答我的問題。”

厲蕭的笑聲戛然而止,滿臉憋笑的模樣,在慕卿歌殺氣騰騰的眼神中,終於正經了起來。

“蕭青臨大概知道,皇帝會親自插手此事,所以在敬秀山出事的時候,就故意留下了一些線索。”

慕卿歌幾乎不用想,就能夠猜到:“留下的,是故意用來栽贓別人的線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