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卿歌一愣,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她倒的確是見過。

她倒是沒有想到,竟還有這樣的淵源。

“但我與他們並無多少瓜葛,即便是那次見過,也就只是見過而已。”

“也還沒有好到,會被邀請去參加李太傅的弟弟的葬禮的程度吧?”

厲蕭笑了起來:“嗯,如果以前,他們應該不會請你。但現在不一樣了……”

以前和現在不一樣了?

慕卿歌仔細想了想,以前和現在,唯一的不一樣,也就是他成了太子。

“是李太傅見你成了太子,觀如今局勢,想要藉機透過我拉攏你?”

“十有八九吧。”厲蕭今日回來,也就是因為這一樁,最近事情多,局勢變化快,他想給慕卿歌說清楚,讓她明白那些人的目的,心裡好有所準備:“我讓人打探過了,說李太傅那位弟弟,雖然從年初開始就已經不太好,幾乎下不了床。但之前一直狀態很穩定,雖然下不了床,但也並沒有到危及性命的程度。”

什麼意思?

慕卿歌心思轉了個圈兒,很快明白過來:“你的意思是,這位李太傅可能就是為了見我,藉機拉攏你,所以故意,弄死了他這久病不起的弟弟?”

厲蕭低低嗯了一聲。

慕卿歌瞪大了眼,有些無法理解:“可是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呢?就為了見我?”

“可是,你就在宮中,他若是想見你,直接求見不就行了?何必要這樣大費周章?”

厲蕭扯了扯嘴角:“但我雖然在宮中,大部分時候身邊都是有旁人的,我並沒有給多少人單獨見我的機會。”

“且即便是能單獨見我,鄭從容也在。”

“鄭從容在其他人眼中,都是皇帝的人。他們想要投靠我,要巴結我,肯定是不能夠讓鄭從容知道的。所以,在宮中他們幾乎沒有什麼機會。”

“你在府中又閉門不出,他們也沒有什麼正經的理由登門拜訪,自然只能夠想方設法,用盡心思手段了。”

慕卿歌還是有些不解:“即便如此,如今厲重死了,過幾日也要舉行葬禮了,到時候你與我肯定也都是要參加的啊。”

“今日早朝之上,欽天監說,最近日子不好,厲重還需得要停靈幾日才能出。出殯可以晚,但有些事情可晚不得。”

“皇帝如今昏迷不醒,也吃不了多少東西,狀態一日比一日差。如果真正等我爬到了那個位置上,他們再想要拉攏,也就沒什麼用了。”

“就得要趁現在,趁著其他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先一步下手啊。”

“你不怎麼出門,加上皇帝病著,婚宴壽宴等其他宴席不宜大辦,沒有辦法用這樣的由頭讓你出門,請你過去,那就只有……喪宴了啊。”

厲蕭這麼一說,慕卿歌就明白了。

慕卿歌垂下眼,眼中閃過一抹譏誚,如此說來,這李太傅,倒的確也是個狠絕果斷的。

上午欽天監說厲重得要停靈幾日,這才不過傍晚,喪帖就已經送到他手上了。

“你若是實在是不想去,不去就是了,反正你如今身懷有孕,這就是你最好的擋箭牌。”

“有什麼問題,就推到我身上,就說我憂心你腹中孩子,不讓你去。”

“只要推到我身上,他們就不敢再說什麼了。”

慕卿歌之前的確是有些不想去的,但聽厲蕭這麼一說,她反而還挺想去看一看了:“當然得去,我得要看看,這麼有手段的人,會做些什麼說些什麼啊。”

厲蕭笑了一聲,抬起手來在她額頭上輕輕彈了彈:“知道了。”

“到時候將元寶他們帶上,我再安排幾個武功好些的丫鬟,你身上也帶些香粉以備不時之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