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差不多,二三百斤,這咋了?」連里長隨口說道,「有什麼問題嗎?」

「前兩年兵荒馬亂的,種地大都是撒上種子,基本處於放養的狀態。」葉三娘目不轉睛地看著他不緊不慢地說道,「可這兩年太平了,肥料,除草,樣樣沒落下,這畝產咋還跟以前一樣呢!就沒想過原因嗎?」

「可這要是你說的鹽鹼地那是連莊稼都種不了。」連里長沒好氣地看著她說道,「俺們現在不是種的好好的。」

「這鹽鹼地也不是一天就形成了,上一季還種得好好的,下一季,就白花花一片,寸草不生了。」葉三娘深邃的黑眸看著他說道,「什麼都得有個過程吧!」認真地又道,「你再想想,麥粒跟以前比是不是癟的多了。」

連里長皺著眉頭看了看她,「這很正常啊!肥料跟不上,糞肥太少了。」

葉三娘輕握著拳頭,拇指和食指磨搓著,「咱們這裡屬於黃泛區吧!」

「這大家都知道啊!前些年,被挖了黃河河堤,都給淹了。」連里長指著牆壁道,「那外牆還有淹過的痕跡,可水退的很快,當年就能耕種了,真是老天垂憐。」接著又道,「可這並不能說明什麼?」

葉三娘緊繃著下顎看了看他,突然又問道,「你經常去河邊嗎?」

「俺去河邊幹什麼?」連萬全不解地看著她說道。

「緊挨著河土地有泛白,跟撒了一層霜似的,白花花的。」葉三娘沉吟了片刻道,「水分被太陽曬過後,留下來的那層白就是鹽。所以才叫鹽鹼地。」

「鹽?」連萬全聞言眼冒綠光看著她說道,「還有這好事,曬出來鹽,那咱不是發財了。」

葉三娘輕撫額頭,閉了閉眼道,「不是食鹽的鹽,不能吃的。」又耐心地解釋道,「那是你說的白地,白花花的地,寸草不生。」流利地又道,「那河邊泛白的土地上不長草吧!」

「這個還真沒注意過。」連里長仔細回憶了一下道。

「不長,確實不長。」連海棠站在廚房門口高聲喊道。

「你知道啥呀!就胡亂插嘴。」連里長這臉刷的下拉下來道。

「俺經常去河邊打水,也去河邊洗衣服,俺看得很清楚。」連海棠衝著正房高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