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奶奶的廂房內,看著被兒子一嗓子給吼的站起來的兒媳婦道,“坐下、坐下吃飯,別管他,有有根在呢!”

“俺怕他爹有急事?嗓門這麼大,肯定急?”連母惴惴不安地說道。

“急啥呀急?不就是這飯是有根端進去的,不是你端的。”連奶奶手向下壓了壓道,“兒子孝順老子不行嗎?”看著身邊的海棠道,“拉著你娘坐下安生吃飯。”

“哎!”連海棠將自家孃親給拉的坐了下來,“娘,吃飯。”將筷子塞進了她的手裡,“聽奶奶的。”

“在這個家,俺說話還有點兒用。”連奶奶硬氣地說道,“啥事都往俺身上推。”將兩合面的饅頭塞給她道,“咋地俺是他娘。”

“俺吃窩窩頭就中,這饅頭,給您做的。”連母擺擺手推脫道,“這兩合面的饅頭軟和,您這牙口不太好。”拿起籮筐中的窩窩頭道,“俺吃這個就中。”

“吃饅頭,這窩窩頭不好吃。”連奶奶板著臉看著她說道,“俺這老了也不動彈了,吃不了那麼多,你忙裡忙外的,吃好點兒。”將饅頭塞給她道,“俺吃半個就中了,”拿走她手裡的窩窩頭道,“吃饅頭,不然到了俺這年紀牙齒就不好了。”溫柔地看著她又道,“聽話,海棠她爹就是看見了,就說俺讓你吃的。”

“那海棠吃吧!”連母看著眼巴巴瞅著自己的閨女道。

“俺吃窩窩頭就中。”連海棠掰著窩窩頭放進了粥裡,“這樣窩窩頭就軟和了。”

“看你閨女心疼你呢!快吃吧!”連奶奶眸光溫柔地看著她說道,“等今年夏天麥收了,收成好了,咱都吃饅頭。”

“嗯!”連母咬著兩合面的饅頭鼻頭髮酸,低著頭遮住發紅的眼眶。

&*&

吃完了飯,葉燕行兄弟倆洗漱乾淨坐在了炕上。

葉落行喊著葉三娘道,“孃親,孃親,別走。天還沒黑呢!咱們說說話。”

“想說什麼?”葉三娘挑開布簾子走了進來。

本來臥在炕前自己窩裡的笨笨抬眼看了看她,又趴了回去。

葉三娘坐在炕沿前,手撐在炕桌上,看著他們說道,“你們想問什麼?”

“孃親怎麼能確定自己畫出來的溝渠是最佳的呢?”葉落行忽閃忽閃大眼睛看著她問道。

“是隨便畫的嗎?”葉燕行好奇地看著她追問道。

“怎麼可能?哪能隨便畫的。”葉三娘黛眉輕挑看著他們說道,“是經過精準計算的,甚至連水的流速都算進去的。”

“這些可以計算的?”葉燕行驚訝地看著她說道,桃花眼瞪的溜圓。

“當然了,數……”葉三娘猛地剎車,想了想道,“算學可是基礎學科,你們沒學嗎?”

“學了呀!”葉落行聞言重重地點頭道,驚訝不已地說道,“只是我沒想到算學還能幹這事兒。”

“算學的用處大了,我就是畫的水系圖可不是隨便的,都是經過計算的。”葉三娘琉璃珠子似的雙眸看著他們說道。

“啊!”兄弟倆一臉驚奇地看著她。

“那麼驚訝幹什麼?這個計算分毫不差的。”葉三娘屈指彈著他們的腦袋道,忽然好奇地問道,“你們算學書呢?”

“我給您拿。”葉落行從炕上如猴子似的跳了下來,蹬蹬朝書房跑去。

“你小心點兒。”葉三娘抬眼看著他的背影說道。

“用點蠟燭嗎?屋裡有點兒昏暗了。”葉燕行黑溜溜的眸子看著她說道。

“點吧!不能壞了眼睛。”葉三娘聞言想也不想地說道,“我就隨便的翻翻。”

葉燕行從窗戶前拿了燭臺和火摺子,將蠟燭點著了。

葉落行蹬蹬的跑了回來,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