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鋪天蓋地的新年氣氛掩飾下,有幾抹黑影悄悄的移向了暫時熱鬧到和外面隔絕的客棧。空無一人的大街上,持續有黑影向客棧的方向移去。只一會兒,原本空無一人的客棧外面,已經被一圈黑影團團的圍了起來。

黑影齊齊蹲了下來,紛紛從懷裡掏出瓦罐,將罐裡的粉末盡數灑出,傾在客棧的牆角四周。待粉末傾盡,黑影也紛紛站起身,退到客棧外的大街上,離客棧三丈之遙。不過這一次並不是全體行動,有幾個黑影並未起身,反而伸手進懷裡掏東西。

時而綻放的煙花偶然間照亮了他們手中的東西,那些東西被摘掉蓋子,前端都有著些微的紅星,是火摺子。蒙面的黑影小心翼翼的掀起蒙面巾,露出嘴來,輕輕的吹動間,原本只是暗紅色火星的火摺子迅猛的燃了起來,血紅的顏色和天空的煙花交相輝映。

猩紅的火苗慢慢下移,往地上的粉末湊去,那地上的粉末,即使在煙花綻放到最亮麗的時候,仍然看不出顏色來,黑色的火藥,本就和黑暗友好。

就在客棧將要在火藥爆炸聲中灰飛煙滅的時候,火摺子尖端兇猛的火舌突然同時熄滅了。原本想要製造人間地獄的劊子手先一步去了地獄,點火的黑影們僵在了原地,脖頸間紛紛多了一條細長的紅線,就是方才,那自紅線裡濺出的血滴,紛紛準確的撲向他們手中的火摺子,撲滅掉了火星。

餘下的黑影皆是一驚,只見一個沒有束髮的人不知何時已站在了他們面前,劍尖的鮮血顯然就是剛剛自他們同伴的脖頸間而來。原本是帶來歡樂的煙花繼續綻放著,只是此刻襯托在這個批發的人臉上,儼然是詭異的像迎接來自地獄的死神。

這披散著頭髮的提劍人,正是金世遺,在詭異的一明一暗的光亮裡,他的笑容也變的詭異許多:“恭候諸位多時了。”

眾黑影俱是一驚,與此同時,原本燈火通明、喧鬧非常的客棧,突然之間安靜下來,只有輝煌的燈火依舊。

堵在客棧大門處的黑影暗道不妙,其中兩人對看一眼,很有默契的同時踹門,大門應聲倒地,大堂被明亮的燈火照著每一個角落,只是,卻只是燈火——該有的人,都沒有了。

只有一人坐在當中的一面桌子上,那人見到門被踹開,也絲毫不覺得驚訝。他對著門口僵掉的黑影頑皮的笑笑,然後單手遮嘴,霎時間,客棧復又熱鬧起來,各種猜拳聲、劃酒聲自他蒙著的手下源源不絕的流出來,流遍全廳,自客棧外聽來,只覺得這裡面有無數的醉漢酒鬼。

那做口技的人正是南星,在門口兩個黑影惱羞成怒的攻過來的時候,他不慌不忙的放下手,早他們一分閃開,從旁邊的視窗一躍而出。

視窗外,是正嗜血的金世遺,長劍過處,無人站立。南星移至他身後,很大爺的拍了拍金小弟的肩膀:“交給你啦。”說罷便縱身一躍,消失在大街盡頭煙花絢爛的地方。

有幾個黑影欲待要追上去,卻被一柄染成了紅色的長劍攔了下來。握劍的那人,是煞星、是魔鬼,魔鬼當前,誰又能□得開,去追其他的人?

在魔鬼如颶風般席捲而來的時候,一個黑影靈活的退後,當離他很近的地方有幾束很大的煙火升空綻放的時候,他迅速的拉開了自己的衣服。正亂戰中的金世遺只覺得眼前突然強光一閃,下意識的閉了下眼睛。那一閃而過的強光,正是拉開衣服的黑影胸前掛著的鏡子反射的強光。離金世遺最近的黑影早已等待多時,在他眨眼的瞬間,不顧自身安危的一個前衝、劈刺……兩聲布帛裂開的聲音同時響起,劈刺的黑影倒向了地面,而半眯著眼的金世遺則左手捂上了右肩。

見金世遺手上,原本成守勢的黑影迅速圍了上來,準備猛攻。來不及嘲罵對方的卑鄙,金世遺很識實務的在包圍圈完全合攏之前,殺出一條血路,運起輕功,也消失在煙花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