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這本書去害人,爹在九泉之下,一定會死不瞑目的!藏起來,一定要把它藏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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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紅色的鮮血在白色的雪地上綻放得分外妖嬈。陽赤符冷眼看著那個因為劇烈的疼痛而在地上不斷翻來滾去的男子。那男子的琵琶骨被一劍貫穿,而穿過他的那柄短劍,此刻仍深深地扎入他的骨肉之中。

“同樣是死,何不選個痛快點的死法呢?”他用近乎催眠的語氣對著地上的男人循循善誘。跟聰明的人說話,過於虛假的謊言還是免了。是以,他毫不諱言那男子必死無疑的結局。

男子因為忍受不了的痛繼續打滾,卻絲毫沒有考慮陽赤符建議的意向。

陽赤符雙眼微眯,他的手下立時會意,上前一把拔出短劍,“噗——”這一次,血流得更歡了,溫熱的鮮血將蓋住的白雪都化出水來。男子已經沒有了打滾的力氣,躺在原地大口地喘著氣,雙眼死瞪著陽赤符不放,眼神裡,竟然還有不少的譏誚和挑釁。

被他瞪的人顯然皮厚得不行,他全然沒有發毛的感覺,反而說話中帶出調侃的語氣:“硬骨頭不多,我碰到的倒不少。”上一個是誰來著?對了,好像是那個該死的孟老頭子的女兒,他的眼睛又是一眯,“給他止血,帶回去慢慢磨,把他的骨頭磨碎也要給我磨出那本書的下落來!”

地上的那男人笑了,越笑越大聲,一點也不像個失血過多的人,他任由人處理他肩上的傷口,賴在雪地上一動不動,“哈哈,那本書沒有藏在我的骨頭裡,你磨碎了也找不到。哈,哈哈,”他的笑聲都大得有些猙獰了,“你要不要試試剝皮削骨?說不定能找到呢。哈,哈哈哈哈……”

陽赤符微惱:“把他拖回去!”機靈的手下立刻向前,想要拖起這個只有半條命的男人。這男人還死賴在地上不肯起來!他發狠用力,不顧那血人剛剛止住血的傷口,拽起他的兩支胳膊就要往上提。還沒在手上用上力,他就覺得錐心之痛從胸口傳來,低頭看時,一把碩大的鐵劍將他當胸穿過。在他和此生說再見之前,他來得及聽見自己的頭兒詫異而驚慌地叫出口的三個字:“金世遺!?”金世遺?前任丐幫幫主,少俠金世遺麼?呵呵,自己這樣一個小嘍羅,竟然能死在一帶大俠手中,讓他親自解決掉,這個際遇,不是誰都有的啊。

金世遺?前任丐幫幫主,嫉惡如仇的少俠金世遺麼?自己紅色的血霧矇住了自己的眼,地上的男人抬起沒受傷的手將血水用力抹掉,從地上強撐起半個身子,看著眼前雪地的混戰。是的,一定是金世遺沒錯兒!那把碩大的鐵劍和他野人樣、未曾替過的頭髮,還有他以一敵十的身手。鐵劍可能有假,但那樣的頭髮沒有三五年是蓄不起來的,還有那頂尖的身手……他又抹了下眼睛,再睜開時,雪地上除了金世遺和與他同來,一直冷眼旁觀的面具人之外,再也沒有站著的人了。他自己?他自己當然是坐著的。

仍是有些不敢相信,他遲疑地開口:“金大俠?”

拿重鐵劍的男人已經將劍收了起來,轉頭對著他:“我是。”

金世遺掏出金創藥走向那個坐在雪地上的男人:“你是商大夫的兒子商隱之?”那男人的眼中閃過詫異和詢問,不待他開口,金世遺又說:“我們來遲了,趕到鎮上的時候……商大夫只來得及告訴我你往這邊走了。”

雖然一早知道,雖然他帶著書逃走的時候藥店前面就已經殺聲震天了,但親耳聽人證實了這訊息,他的眼眶仍是止不住的溼潤了。

金世遺將他慢慢扶起來:“商兄受傷不輕,我們先找個地方歇息讓你養傷吧。”

商隱之眨了很久的眼睛,終於把眼淚眨了回去,開口阻止道:“等等。”看著金世遺問訊的目光,他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