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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手牢牢接住了那本書之後,他心防一鬆,終於無所顧忌地昏了過去。昏倒前,他聽見自己最愛聽的聲音一遍又一遍,焦急地喚著他“世遺哥哥”。他很想安慰她兩句,卻已經無力開口,只得最後奮力擠出一絲微笑來,在意識沉淪的最後一刻,他才想起,黑漆漆的,她根本就看不見自己安慰她的笑容啊。他真是有夠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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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世遺做夢了。夢裡面,勝男狠狠地給了他兩巴掌,因為是夢,他已經記不清她打他的原因了。夢,總是模模糊糊的,教他記不清晰。可他記得,夢裡面,當勝男的巴掌重重地打在自己臉上時,他沒有詫異、沒有傷心,反而有種釋然的高興。
她要是給了他兩巴掌,那他從狠狠地扇在她的臉上一掌時就開始有了的愧疚感,也許,能夠稍微地減輕一點。是的,愧疚,還有後悔。因為那一掌,從此,那個視他為天,以他為地的女子開始悄悄地走出他的生命,也許,她仍是視他為天,以他為地,可是那一掌,卻似乎扇掉了她對他所有的希冀和憧憬,她好像認定他的生命裡再也不需要她的存在了,於是她走了,而且,好像不願再回來。要是她能夠回心轉意回到他身邊,別說兩巴掌了,就算是給他兩刀,金世遺也會從心裡深處笑出來。兩巴掌之後,他笑眯眯地看著她:“你生氣了?”生氣是好事,他情願看著她氣呼呼地嘟著嘴,擰著眉,就像那回他給她吃了蜈蚣和爬蟲煉成的止瀉藥時她的表情反應,他也不願看到她木然無波,轉身離去的決絕。
真是個好夢啊……這個夢要是不醒,該有多好啊。可是……痛死了痛死了,怎麼會這麼痛,而且還有越來越痛的感覺,越來越無法忽視的痛感讓他被迫醒了過來,他生氣了,賭氣地不睜眼,要是這會兒繼續睡下去,不知道能不能繼續做剛才的夢呢?
“你醒啦?”有個不鹹不淡的聲音在一旁涼涼地讓他直面事實。他沒好氣地睜開眼看過去,誰呀這是?誰這麼聰明猜到我醒啦?
朦朦朧朧的視線裡,是一張沒有眉毛的臉。鬼?!他一驚,完全清醒,再看時,清晰地映入他眼簾的,是帶著面具的玉海煙。“是、是你?”他慢慢平緩有些急的心跳。
“不然是誰?”她轉身從桌上端藥過來,看著他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過去把他扶到床柱上靠著,將舀了藥的勺子遞到他嘴邊,“喝藥吧。”
他不好意思伸嘴去接,小小聲的反對著:“我自己來吧。”
“你自己來?”玉海煙挑釁地瞄一眼他那被木棍和布條固定住的右手,“你打算用腳握勺子,還是用腳捧碗?”
他這才模糊記起,昏迷之前,自己的右手臂似乎已經斷了。嗯,昏迷前自己似乎還遇見了一件重要的事,對了,是見到了一個自己魂牽夢繞的人,那個人……他急急地避開玉海煙送過來的勺子,出聲問道:“勝男呢?”
第十三章(三)
面具上那雙一直沒有情緒洩露的眼睛極快了閃爍了一下,又恢復破平浪靜後,她平靜地開口:“她走了。”明知他會問,明明在他昏迷時她就想好了答案,沒想到他真的開口問的時候,她還是差點洩露了心緒。
“走了?”金世遺似乎被這個事實所驚,就要從床上掙下來,“她為什麼走?走多久了?往哪裡走的?”
玉海煙放下藥碗,將他強行按回床上,不回答他的問題,轉而從懷裡掏出一張紙條,用局外人的語氣開口:“她讓我交給你。”
金世遺用沒受傷的左手一把搶過去。紙條開啟,上面俊秀的字跡只有一行: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
金世遺迷茫地抬頭,向玉海煙求救。唉,早該想到,這麼文縐縐的話,他一定看不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