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而為?若是……若是失了算,若是天下就此成亂,你要如何千秋萬世?我便是如你所願得了這皇位,又如何能安穩?”

夏侯雲曦語聲綿長,分明是情急萬分,卻生生壓著生怕驚醒了自己驚走了他,輕柔軟糯的聲音尚自還有慾念韻味侵染,身上之人聽聞她之言氣息微微一重,轉頭刀唇一合吮住她耳後細肉貝齒輕咬,夏侯雲曦剛剛才能心態平復,如此一來又惹得她喘息略重,那人卻好似懲罰似地加重了力道,只叫她不自覺的扭動了腰身,連帶著他也受了折磨。

他復又將她攬住,離了她的嫩膚語聲灼燙的答話,“為何執意而為?因為你值得我如此,我所有的一切亦是你的,不願叫你受半分委屈,不願叫你費半分思量,若非這至高之位,如何許你隨性而為,若非君臨天下,如何能叫你心念無阻,你要的我給你,你心中想的我亦要許你,從今往後,唯我能治你!”

夏侯雲曦心頭大震,酸痠軟軟的溺成一片,呼吸加劇,卻是愈發的想要鑲嵌入他的身子似地往他懷中擠去,他亦是語聲溫軟如斯,攬著她的背脊上下游曳,胸膛鼓震,手下卻是如同哄孩兒一般的輕柔,他又在她肩頭吻上,卻是還未說完,“還不止於此,曦朝受創天下必定生亂,我又如何不知這個道理,然則我等的便是這一亂,我寧願雷霆除之,亦不願將此變為沉痾惡疾,我欲將一個乾淨齊整的江山交予曄兒,如此方能不負你生死徘徊才得了他,我還想早日與你去看曦朝山水,若不能許你安穩,若非有完全把握,我怎忍心……”

怎忍心留你一人,哪怕只有數日,哪怕我已經為你鋪陳好一切,卻仍是不忍,不忍將你置於這冷硬帝宮之內,夜夜為我擔驚受怕,日日任相思蝕骨!

夏侯雲曦實實在在的哽住,她知他強大悍勇,手腕高絕,無論何時何地,他總是這天下至尊之人,他的手段他的謀略,絕不會給敵人分毫可趁之機,執掌皇權手握天下,他給她的亦是這天下女子所不能想所不敢想之榮華深情,她亦知他愛她之心,不忍叫她委屈受難,帝王之愛帝王之寵他盡數予她,她還有何苛求?

她因他未曾考慮到糧草一事而心覺奇怪,又因顏回之行察出不妥,而東海戰敗之報紛至沓來,東海王明知朝中是她主事卻沒有任何的言語帶給她,他帶兵出長安已經數日,卻亦是未曾給她一言一字,她心中疑竇叢生,後又看盡近四月來所有與東周相關之奏摺,方知東周求和之心懇切,並非能在如此短時間內對曦朝宣戰,由此,她心中可以確定東海之戰定然有變,然而即便心中已經有了猜測,即便衛忠已經替她肯定了這猜測,她卻仍是難以置信!

古時有帝王為了博得紅顏一笑而戲諸侯與烽火狼煙,她少時聞之此事心中不由得嗤之以鼻,卻不知如今此事竟然生在她身上,兩國交戰、朝臣恐慌萬民惶然、戰敗失城他御駕親征,中原暴亂橫生終將紛紛拔刀剿亂,曦朝如此風雨飄搖危在旦夕之劇變竟然全都因他傾天下以求不負她之念!

可他到底不是以烽火狼煙而戲將兵的昏庸之君,那一瞬以天下為局的念頭因她而起,終是因他的深謀遠慮變作一場清繳亂黨的帝王權術,亂,他等的便是這一亂,亂,他只想著越亂越好,因他有這般手腕來收場,因他有這般韜略來安邦!一切盡在他的謀算之中,唯一漏掉的只怕是她這般快的就發現了此中內情!

夏侯雲曦幾不能言,卻仍是攥緊了他腰側肌理啞聲沉問,“我若是猜不到你的謀算,我若是滿心滿慮為戰事心焦,你怎生捨得——”

她語聲略急,心中情意愈濃,開口卻帶軟語嬌嗔,卻惹得他胸膛微震,他默了默,語聲變成讓她心跳加速的沉暗鄭重,“我信你,不疑你,更欲與你共治……”

驟然睜眸!

夏侯雲曦已經忘記心中的自我告誡,不去管此夢睜眼是否會醒,不去管睜眼他是否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