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時候,人似乎就容易脆弱。身上軟綿綿的,好像沒有著落一般,這種感覺讓人害怕,怕寒水月就這麼走了不再回來,丟她一個人在這裡。

每一次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看到床邊陌生的老闆娘,她都只輕輕問一句:“他呢?”

“就快回來了。”

這樣的對話不知重複了幾遍,他卻還是沒有回來。老闆娘輕輕笑她,“別擔心,那位相公待你那麼好,還能不回來麼?這大晚上的,又下雨,藥鋪怕是都關門了,他恐怕要耽擱一會兒才回來呢。”

藍詩音聽著老闆娘的話,不知為何竟然沒有力氣再反駁,忐忑著又睡去。

(某蜓在發燒。。。一邊發燒,一邊寫別人發燒。。。我也想睡覺。。。)

不知幾時被人輕輕搖醒,老闆娘已經不在床邊,寒水的手出乎意料的溫暖,輕輕扶起她,“把藥喝了再睡。”

被暖暖燙燙的手扶著,忍不住想要多接觸一會兒。對於這時的記憶,便只有這雙手,卻連連藥的味道都不知道是不是苦的。

寒水一勺勺地喂到她嘴邊,她便一口口的喝,不知是不是因為發燒的關係,臉色緋紅——他的動作細緻,耐心,她在這樣的溫柔之下不敢抬頭去看他的臉,只能木訥地嚥下不知喂的藥湯。每喝一口,臉卻紅上一分。寒水依然面無表情的一張臉,心裡卻每喂一勺,便暗歎一遍——好麻煩……好麻煩好麻煩好麻煩……

寒水在她的床邊守到清晨,見雨小了些,便以水榭的聯絡方式報了信,讓人前來迎接。然而水榭回覆來的訊息,卻只有新月那筆纖細卻簡易得古怪的字跡——我們很忙~非常忙~如果藍姑娘已經無礙,你就交付給你好好照顧哦~好好休息,不用急著回來~~加油哦!

寒水微微蹙眉地把那張紙揉爛,丟進窗外的雨中。

水榭裡的新月和錦地羅期待十足——寒水這樣的好男人,是個女人,只要眼睛沒瞎都看得出來!這樣朝夕相處,還怕藍詩音不乖乖愛上寒水麼~~?

所以她們耐心地耗著,耗了足有三日,估計藍詩音的風寒應該已經無礙,才晃晃蕩蕩地騎馬前來。

“嗨~寒水~~”~

“表哥~~~”一個不明物體越過新月,直向寒水撲去,他側身一讓,表妹直接撲向了床,跟藍詩音撲在一起。

“哇啊——!又是你這個女人!!竟然纏著表哥不讓他回去!不知廉恥!!”

藍詩音冷冷地轉過臉,根本看也不看錶妹,將她無視。

幾天沒見寒水,表妹沒有多餘的心思跟藍詩音較勁,只一勁兒纏著寒水,整個人掛在他的手臂上。“表哥~~我們回去吧~~”

藍詩音臉上冷冷的,面上看不出有什麼情緒,只是別過臉不去看他們二人,卻又用眼角冷冷地掃視著。

新月和錦地羅對視一眼——這算是有沒有進展呢?

“詩音你身體沒關係了吧?來,我們回去了。”

“嗯。”藍詩音漠然地起身,披了外套,看著表妹挽住寒水的手臂拖出門,微微一頓,便繼續視而不見。

——她不喜歡錶妹這樣纏著寒水。雖然一開始也很看不順眼,但那時的不屑,不知何時變成了一種不舒服,盤踞在胸口,只想表妹離寒水遠一點——上前告訴她,寒水是她的未婚夫,究竟是誰“不知廉恥”?

但是,長久以來的教養和矜持卻不允許她這樣做。

便只能不悅地轉頭,儘量不去看他們二人。

可是,寒水為何允許表妹如此纏著他呢?他為何不狠狠地拒絕——難道他對錶妹也有意思?

她的心思只放在肚子裡,對誰也沒有表露,如何能知道這可是個大誤會。

此刻的寒水手臂上掛著個表妹,微微蹙眉向錦地羅看去——怎麼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