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的'界線'。對於衣莫染,無論過去如何,如今是不該有任何心思的。

“是啊……的確是說笑了……”既然一開始他沒有阻攔的打算,何必到現在才開始擔憂呢。但是,倘若缺月是留在自己身邊,倒的確可以避免未來可能面對的場面。希望,他們有那個幸運,能夠避免。

從這一天,阿笛一直沒有回來。

第二天清早的時候打掃房間的小廝在阿笛的房間找到一封信和一盒藥膏。言簡意賅地說了他需要離開幾天,留下織錦這兩天需要用的藥量,用完之前他便回來。

接過那一盒藥膏的時候,缺月彷彿被那小巧的盒子燙了手,隨即默默握緊。

那藥大約是三四天的用量,也就是說,阿笛四天之內就會回來。

然而過了兩天,衙門裡匆匆來了人,找到龍捕頭慌張地耳語幾句。龍琰正巧與缺月、衣莫染在一處,聽了衙役的彙報大驚,跟衣莫染簡單交待道:“衙門裡有事兒,血修羅這幾日接連在水越周邊大開殺戒,昨夜終於被鄰縣捉了,但是鄰縣衙門裡也是損傷慘重,急調我們去協助看押,我先告辭!”

衣莫染微微一頓,才應了一聲,微微蹙眉。

——血修羅被捉?怎麼可能?他若是那麼容易就被官府捉住,便枉費了血修羅的名號。那真的是血修羅麼?倘若是另外一個……

“衣館主?”缺月看著他的神色,從一絲絲的懷疑,漸漸明瞭。她突然轉身欲走,衣莫染一把拉住,“你去哪兒?”

“去確認。”

“他若是真在衙門的牢裡,你如何確認?”

“去了再想辦法,總不能在這裡乾等。”缺月說得堅決,但衣莫染仍舊沒有放手。雖然她是缺月,也是個經過風浪的人物,但畢竟武功盡失,筋脈的傷都還沒有好全,他怎麼能放她去冒險。

“再等等,也許不是阿笛,或許過兩日他就回來了……”

“那只是或許,你也不確定是麼?否則方才,你便不會露出那種神情。你猜測被捉的人是阿笛?為何?血修羅明明另有其人——衣館主,如今這種情況,最好不要瞞我。”

衣莫染輕嘆,的確,雖然阿笛並不想缺月知道,但是如今的情況,與其讓缺月一個人猜測,不如告訴她實情,才好做好打算。

“沒錯,現在血修羅另有其人,但那是因為阿笛不肯再當血修羅。”

“……阿笛曾經是……血修羅?”那麼,以那些為她治療的藥物為要挾讓阿笛去做的事情,便很明顯是什麼事了。“……你認為被捉的是阿笛?”

“對,因為血修羅是絕不會被捉的。他下手決不會留情,無論對要殺的目標還是圍捕的衙役,倘若一旦真的逃不掉,便會立刻殺了自己,決不讓人抓到。但是……”

“但是阿笛不會那麼狠心。”缺月接過他的話,“他早已經厭惡殺戮,除了非殺不可的人……對那些衙役,他不會下重手……”

如果再加上接連幾天的奔波,長時間的疲勞……並不是沒有可能。

“我先到鄰鎮去,看看情況再決定。”缺月還是掙開了他的手,去牽了一匹馬,策馬而去。

衣莫染站在原地半晌,也許有那麼一瞬間,他是想一起跟去的。

但是,這裡還有'衣莫染'親手交給他的秦樓,還有他花費了太久的心思以及堅持。他選擇的從來都是'守',而非破壞。

“館主,您不去?”柳稚一直都在旁邊保持著沉默,見他邁步準備回房才開口問。

衣莫染稍稍駐足,不以為意地微笑反問,“我為何要去?”

“因為館主想去,不是麼?”

衣莫染伸手揉了揉他的頭髮,這小子——精明勁兒淨用在這些地方。

缺月趕到鄰鎮之後,便找了衙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