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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幸得蒼天有眼,雖然我沒能注意到懷中折骨蕭一縱而逝的光亮,卻聽得噗通一聲,接著便是四面八方無孔不入的水朝本公主蓋了過來。

果然是天不亡我也!心中忽而大喜,撲騰了幾下抬手拽了個東西自稱著冒出水面,不得不再一次驚歎蓬萊這地方當真是個好地方,難怪說那些仙門怎麼每隔幾年出了個人才便想削尖了腦袋也要擠到蓬萊裡頭去。方才站在雲頭看的時候還是白天,怎的掉了下來,卻變成了星光熠熠的夜晚?

水並不深,站起來也就齊腰。只是,一眼望去,無論是池水還是星河,都是一眼也望不到邊。

水光倒影著漫天星光,就像兩條銀河兩兩相望。

嗯……這句形容詞好像有些熟悉,不知道是在哪裡聽過?

本姑娘歪著腦袋,原是自言自語地說了一句:“看不出,蓬萊竟有這麼個地方?”原本也沒指望有人能回答我,卻聽到耳朵上頭有個聲音溫柔,卻像是強忍了什麼笑意一樣,緩緩開口道:“這裡是無垠蜃樓。”

“無垠蜃樓,名字倒是挺顧名思義的。”

“……”等等!本公主猛一回頭,用力過猛差點沒扭著腦袋。但見一襲現下在我看來比鬼還要可怕的白衣,目光慘兮兮地往上移了移,便又見著此時看起來壁櫃還要恐怖的容兮!再看看我的手,抱的不是浮木也不是樹枝,而是他老人家的腰……

這……乾笑了兩聲放開,低著頭都不忍心睜開眼去看自己窘迫的倒影。

容兮那廝卻輕笑著說道:“小泱莫不是偏愛為師的浴池?”

本公主在心中哀嚎了一句浴你妹,等回過神來領會道浴池二字的含義時,才發現容兮雖然依舊是一襲白衣沒錯,可身上穿的並不似平日裡那種規規矩矩仙風道骨的衣袍,而是一件十分淡薄的襲衣。領口鬆鬆垮垮地搭著,只餘腰間一根金色的繫帶繫著,敞開一大片尚淌著水珠的胸膛以及精緻的鎖骨。

畫面太美我都不敢看。

也不知道改說些什麼,是寒暄一番再同他問我他徒弟事情呢,還是直截了當的開口問他呢?正糾結著,只覺得髮間一緊,似有什麼東西冰涼劃過頭皮,慌忙中抬手抹去,便聽容兮在一旁說道:“沒有法術總歸是不大方便,這支簪子能夠替你斂住周身魔氣,如今也算是物歸原主。”

我看了容兮一眼,他在笑,那笑容太過溫雅,再配上他那張臉,一不小心好像就會教人沉溺一樣。遂突然不知何故地紅了臉,低頭去看水中的倒影。但見那支簪子,薄如蟬翼,栩栩如生的一朵千瓣紅蓮倦倦盛開,隱約間還有流光浮動。

方才容兮說這支簪子能夠替我斂住周身魔氣,又說什麼物歸原主。我低著頭,在微漾的水紋裡看著他的倒影。嘆了口氣對他說道:“你說你有個徒弟叫蓮泱,第一次見面時,亦將我當成了她。我以前有過一次魂飛魄散,據說後來是被人救了,前不久才恢復了魔身,是以被人搭救那段時間的記憶一絲也無。”

我施法將袖子裡的那捲畫軸拿給他,道:“這畫是我在一個乾坤袋裡頭找到的,初見是隻覺得這畫中女子與我眉眼之間倒也有幾番相似,還有一本小札,我讀過之後,發現那應當是你那個徒弟寫的。”言罷我抬手又摸了摸頭上的簪子,又說:“你說這支簪子也算是物歸原主,我瞧著那畫中女子髻間好似也有這麼一支簪子。”

說完我定定望著湖面,沉默了一會兒當才說道:“名字,術法,樣貌,當然本公主比她可漂亮許多……嗯的意思是說,我同她有太多相似之處,可這世間並沒有那麼巧合的巧合,我想說,或許你見到我的時候,並沒有認錯人。”

“你並沒有認錯人,只是我不記得了。”

沉默的氛圍頗為壓抑,只聽得容兮輕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