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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心裡陡然升起不安,說:〃許三他怎麼了?〃
〃他死了,從手機已撥電話看,你是他最後想聯絡的人。〃
〃什麼!〃徐海城吃驚,眼前赫然閃過許三趴在視窗小心察看的樣子。〃案發現場在哪裡?我現在過去。〃他邊說邊跳下沙發,抓起外套。
〃留置審問室。〃
〃留置審問室?〃徐海城動作一滯,懷疑自己聽錯了。現在早就禁止了嚴刑逼供,許三隻是小偷小摸,也沒必要自殺吧。
〃是。〃
〃怎麼死的?〃徐海城邊問邊開門出去。
〃現在還不清楚,徐隊你來看就知道了。〃
回公安局的途中,潘小璐告訴他,許三昨晚八點半鐘左右砸了一個珠寶店的櫥窗,以搶劫未遂罪名被拘留的。
八點半?
徐海城心中一動,八點到八點半之間他一直打自己電話,結果自己沒接,然後他就砸了珠寶店,這絕不是偶然。許三一貫膽小怕事,仗著手腳靈活小偷小模,單身匹馬去搶劫,不合他性格也不合情理。
轉念想起那天他央求自己將他關進局裡,忽然明白過來,這麼做的目的就是想被關起來。關在公安局裡當然要比他那個破屋安全多了,一定發生其他事情讓他嚇破了膽子,他才會不惜判刑也要進局裡。
徐海城深深地後悔,昨晚自己為什麼不接電話呢?
回到局裡,他逕直去案發現場,看守所的留置盤查室。
聽潘小璐說,昨天錄口供時許三當時的神色看起來很驚惶,說他並不是想搶劫,只是一不小心打破了展示櫥窗,管事的警察連續加班幾天,沒有精力與他磨嘴皮,所以給他一支筆與幾張紙張,讓他自己反思。沒想到今天一大早發現他死在裡面。
潘小璐已在盤查室門口等著,看到他刷地敬禮,隨即目光落到他的結著血痂的手背,微微吃驚。
徐海城接過她遞過來的手套,走了進去。現場還有兩個刑偵支隊的警察在收集證物,看到他也行禮問好,然後埋頭繼續工作。
留置盤查室很狹小,不超過十平方米,靠牆邊有張小床,中間橫著一張桌子,兩張凳子各擱在兩邊。許三躺在床與桌子之間,沒有穿鞋,大腳指頭從襪子破洞裡鑽出,呈青白的死人色。
徐海城與他畢竟認識幾年,雖然談不上要好,也有一點情誼,不禁心裡有點黯然,走近屍體細看,不由得臉色一變。他見過很多屍體,也見多了死人千奇百怪的表情,但是還是第一次看到如此扭曲的臉容。
許三的嘴唇斜歪,呈難看的紫色;眼睛似要從眼眶裡爆裂出來,視網膜有輕微充血;乍一看就像是強大的外力揉皺了整張臉。這張臉,這雙眼睛,這個凝固的死亡表情,甚至每個毛孔都在訴說著:在臨死的那刻,它的主人是如何的恐懼。
在臨死那刻,究竟許三遭遇了什麼呢?
這個問題許三已經無法回答,他的一隻手因為恐懼而緊緊地攥著被子,且將被子的大半拉下床。他的鞋子整整齊齊地放在床下,顯然死之前,他已經合衣睡下,受到驚擾起身,都來不及穿鞋。
想到十多年前那個臉紅耳赤的孩子變成這麼一具冰冷的屍體,徐海城微生感慨,可刑警工作最忌諱的就是感情用事,所以感慨一閃而過,他的注意力又集中到案件上。〃法醫有沒有說死因是什麼?〃
〃初步判斷是心肌梗塞,具體得解剖後才能知道。〃潘小璐補了一句,〃因為你要過來看,所以特意保留,等一下就送去解剖。〃
〃死亡時間呢?〃
〃大概是昨晚十二點。〃
〃值班的人有沒有聽到動靜?〃
潘小璐搖搖頭。
徐海城眉峰緊皺,難道是許三有暗疾?只是即使有暗疾,也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