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兩名手下剛走兩步,韋託聽到“嗒”的一聲,像是什麼東西脫出,他反應奇快,肥碩的身體像個球一樣滾到一旁,接著轟的一響。韋託在起身時,又有兩名手下倒地了,旁邊一名手下驚魂未定道:“隊長……還要追嗎?”

韋託的面色漸漸發青,手下感覺到隊長散發出一種陰冷得令人壓抑的氣息,終於,韋託冷冷道:“封鎖河道,呼叫直升機!”說著,帶領他的殘兵退了出去。

荊棘叢生,巨樹攔路,猛獸未知,這些都不能阻擋逃亡者了,再顧不得許多,要在這叢林裡生存下去,就必須和追捕者搶奪時間。從第一聲槍響,就會把周圍的武裝部隊吸引過來,要突破這片叢林,就必須趕在他們封鎖河道,形成合圍之前。衣服被刮破,腳掌被磨得滾燙,背上的包袱如山重壓,不過這些和那高貴的生命比起來,又算不得什麼了。四人的突破口,好像選擇了一條草深林密,最是難走的道路,但是這是精心選擇過的結果,雖然縱向朝東前進能到達目的地,但是屬於這片叢林的長形地帶,現在想要以最快的時間衝出叢林,就必須橫向前進。後面的追兵不知道有多少,但是聽剛才的槍聲不斷,就知道敵人的火力絕對猛烈。而可憐的四名逃亡者,最為悲慘的是,到現在他們依然不清楚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好像從踏入叢林的那一刻起,他們就陷入了追逐與被追的命運。雖然有心裡憤憤不平的,有嘴上不斷咒罵的,還有走路一瘸一拐的,但無一列外的,都跑得飛快。漸漸聽不到身後有動靜了,槍聲似乎也停了,但是四人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他們都明白,這附近是敵人的天下,周圍還不知道有多少敵人呢。敵人沒有動靜,並不表示他們放棄了追捕,一定有什麼更大規模的行動,等著他們四人。

看著前面的林子越來越稀疏,河道就在眼前了,潺潺水聲就像通往光明之路的召喚者,四人心裡看到一絲希望。就在他們停下來,靠在一棵樹後面打探時,兩架汽艇“突突”的從河道上面對面駛過,而林子的邊緣地帶,好像有無數的人影晃動,好像還有……犬吠。

顯然,他們來晚了一步,敵人已經完成合圍,不僅封鎖了河道,還派兵開始搜尋叢林,巴桑仰望頭頂,又開始咒罵,岳陽反覆的看著那幾張衛星地圖照片,希望找到突破的法子,張立來回擺弄那把m4,數著還有多少彈夾,還剩多少子彈。

卓木強巴觀察周圍的環境,做著理性的分析,左邊林子裡的那隊敵人不下五十人,右邊也有三四十人,從他們著裝上看,至少有部分是游擊隊的,己方不可能同時與那麼多敵人作戰,而且他們有獵犬,很快就能憑著氣息找到自己,而河道上已佈滿巡邏艇,幾乎每五分鐘就有一架駛過,而以河道的可視度來看,不管什麼時候自己走出密林,就會在第一時間被敵人發現。從空中拋繩蕩過去、泅水過去、炸船引開敵人注意,趁機逃過去、一個又一個想法在岳陽腦海中成型,又被一個個否定掉,他嘆息道:“又有游擊隊,又有毒販子,即不能打,也不能逃,唯一能做的,看來就只有乖乖等死了。”

張立道:“最倒黴的是,究竟是為什麼死的我們都不知道,好沒天理啊!”

巴桑沙啞道:“閉嘴!這一點點困難不值得唉聲嘆氣。”

“一點點困難!”張立有些發怵了:“巴桑大哥,難道你不認為,我們已經陷入絕境了嗎?”巴桑則回以冷笑。

“未必。”卓木強巴終於說話了,他讓四人靠在一起,低聲道:“這樣……這樣……”

負責搜捕的隊伍已經接到命令,在沿河一帶嚴密搜尋,但不得深入林區,左邊帶狗的一隊人馬正仔細檢查可能藏著人的地方,突然獵犬耳朵直立,拉直繩子朝東邊跑來。帶犬者發現有異,立刻召集同夥跟了上去。跟著獵犬,他們找到一個用布包裹著的東西,看起來像個罐頭,散發出一股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