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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願意給福王做棋子的,只是因為家族,只是因為兄長,您是逼不得已。
——娘娘,所以奴婢再僭越說一句話:還是因為如此,就算聖人跟您再親密,也不可能無間。
——您得明白,這個情形,自您進入王府,就註定了。
趙貴妃此時此刻,甚至有些痛恨清溪。
她為什麼看得這樣清楚?為什麼自己還偏偏都能聽懂?為什麼自己還全都認同?
趙貴妃低下頭去垂淚。
自己自欺欺人了這麼多年,就是不想看清楚這些。其實打從心底裡,自己早就知道這一點了吧?
無論如何,聖人不會過度苛求自己,因為自己的阿爺,還因為自己的嫂子;同時,聖人也不會十分信任親近自己,也是因為自己的阿爺和兄長,也還是因為自己的嫂子。
阿爺掌著吏部,天下官員,幾乎都在他一個人的手掌心裡。
所以他被皇帝用著、籠絡著,也防備著。
雖然是因為補償自己不能生育才給了阿爺這個尚書之職,但在當時的情形,也只有自家的阿爺能實心實意地幫助皇帝——自然,阿爺也是看在自己的面上。
這中間種種盤根錯節,造就了現在這樣一種不上不下不尷不尬的局面。
趙貴妃在心裡卻萬分委屈。
自己只是個想要疼愛自己的丈夫的小女人,而已。
什麼權勢,地位,名分,家族利益,百年榮耀,自己統統不在乎。自己只是戀慕著英王、明宗這個人,而已。
你們都拿我當棋子,可曾考慮過我的感受?
趙貴妃一把沒摸到手帕,便抬起袖子擦淚,想起了小時候阿爺心疼地給自己擦淚的樣子,又哭得更厲害了,抽抽搭搭,嚶嚶嚶地出了聲:“阿爺,芙兒好難過,阿爺……”
一隻大手遞了手帕過來,渾厚的聲音跟著在她身側響起:“若芙在想家?”
趙貴妃心裡一驚,是明宗,但多年的歷練還是令她瞬間收起了真實情感,順勢倒在了明宗懷裡,繼續嬌嬌地哭泣:“聖人,芙兒想阿爺阿孃……”
明宗知道她在哭什麼,卻不能明說。但趙貴妃這樣立刻就藉機倒了過來,還是讓明宗隱約而生一些不悅。
趙貴妃覺出了明宗身子些微的僵硬,暗道要糟,便又輕輕地從明宗懷裡離開,低著頭,一邊哽咽著拭淚,一邊低聲道:“嬪妾失儀了。”說著,便要站起身來行禮。
明宗伸手摁住她的肩膀,想到她也是被福寧公主欺負得很了,心裡又生出一分憐惜,道:“宮中想家是常事。過一兩日,待太后病體好轉,你讓你娘進宮來聊聊天。朕再找機會尋趙愛卿到御花園說說話,到時候讓你過去見見你阿爺。這樣可好?”
趙貴妃臉上頓時露出驚喜,淚水瞬間又湧了出來:“聖人!嬪妾叩謝聖人深恩!”噗咚跪倒在地,不顧明宗伸手叫起,給他連叩了三個頭。
明宗見她還跪著,奇道:“怎麼還跪著?地上涼硬,快起來。”
趙貴妃咬咬牙,深深低著頭,躊躇一刻,道:“嬪妾受人之託,要傳幾句話給聖人。”
明宗心中一動,看趙貴妃做派,不由輕鬆三分,回頭與孫德福交換一下眼色。孫德福笑著點頭,轉身出殿,將一殿的服侍人等都帶了出去,自己回身閉了殿門。
明宗坐正了,低眼看著趙貴妃,微微清冷了聲音,問:“誰,什麼話。”
趙貴妃低著頭,並不看明宗,口中的話順溜起來:“今日早些時候,福寧公主來尋嬪妾,先開言說了寶王家雍郎封了溫郡王大家如何羨慕妒忌,然後說起福王家裡,”趙貴妃頓了一頓,回憶一下,方道:“原話是這樣的:福王家三個孩子,大的都快行冠禮了,小的也比雍郎大得多。可是還都不過是白身,連請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