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緝拿犯人的軍官,楊幹怎麼可能不知道對方的名字,此時裝腔作勢故作思考狀不過是為了表現出對逃犯兄的蔑視罷了。

“對了……你是叫魏潰對吧。”楊乾笑嘻嘻地說道,“這名字不錯,未戰先潰,也難怪你好好的軍官不當,偏要做個流亡的逃犯。”

“在這裡被人抓到,很意外吧?有何感想不如分享一下?”楊幹此時十分得意,因為抓到從西北邊境出逃的魏潰可以說的是大功一件。在盛國西北部邊境駐紮的軍隊是驃騎將軍常年親自率領的戍邊軍,軍號“天狼”,盛國數支常備軍中排行第二,僅次於皇帝親掌的禁軍。驃騎將軍獎懲分明,頗得軍心,此次自己抓獲逃兵立下大功,沒準自己還能受到驃騎將軍賞賜,將自己從這個鳥不拉屎的落雁郡駐軍中調到天狼軍去,官位再進一步——楊幹在心中美美地想著。

“抓到?”魏潰看起來已經吃完了,放下了手中的筷子。他的神情輕蔑,“你也太高看自己了吧?”

楊幹聽魏潰輕蔑之言,不由得心生憤怒,“你不過就是一個手下不過百人的百夫長罷了,我好歹也是個校尉,手下掌管千餘名精銳……你還敢口出狂言?”

“精銳?校尉?”不知道為什麼,魏潰突然生出幾分火氣來,怒極反笑道:“老子打的就是校尉,老子打的就是精銳!”倏地桌下擎出一腿,風馳電掣,直踢中楊乾的小腹處。楊幹只覺得小腹處火辣辣的疼痛,蔓延至四肢百骸,深入骨髓,連人帶椅子栽倒了下去。

那野豬服的少年見狀,連忙扶起楊幹,連呼外面圍住食肆的兵士們進來。兵士在前、捕快在後魚貫而入,將兩扇門堵的水洩不通。

“就這點本事?”魏潰緩緩站了起來,他居高臨下地對還躺在地上喘息的楊幹勾了勾手指,“再來啊。”

楊幹也是個心氣頗高的主兒,當著這麼多手下的面被魏潰踢倒羞辱一番心中如何能不羞怒?但他也並非沒有自知之明——剛才魏潰那一腿力道千鈞,絕非自己所能與之相抗,便大呼手下一齊上陣,將魏潰團團圍住。

數十名官兵湧入食肆中心,將魏潰圍在角落,楊幹此時也在野豬服少年的攙扶下爬了起來,他朗聲道:“魏潰,你一人再強,也逃不出這天羅地網咖……現在束手就擒,我還能念你武勇,表奏驃騎將軍,或許還能放你一條生路。”

楊幹不當官真是可惜了,這一番話說的可真是漂亮——首先吹捧魏潰武藝高強,卻絲毫不提自己剛才捱揍的窘狀,然後憑藉己方勢大,對方勢孤為由勸降,最後還來了一出“念你武勇,放你一條生路”來利誘——先不說楊幹會不會不計前嫌念魏潰之武勇,就說放不放人也不是他一個只負責緝拿的校尉能決定的,不過這一手“畫餅”的功夫實屬老道,叫人不得不唏噓感概。

魏潰用手指颳了刮自己的鼻子,擤出兩道鼻息來,“拉倒吧……就你們這幾個雜魚貨色?”

此言一出,群情激昂。魏潰光鄙視楊幹也就罷了,大家巴不得看平日裡高高在上的楊校尉難得得吃一次癟,可是一旦“廢物”的範圍把自己也給包括進去了,眾人臉上哪有掛得住的?自然是一片憤慨。有按耐不住的已經抽刀上來,直奔中間的魏潰。

那抽刀上來的是人群中站在最前面得一位身著輕甲計程車兵,樣貌也很是強壯,來勢洶洶。魏潰身體微微一側,刀鋒擦著魏潰的肋下過去,魏潰仍然是用腿,一腳就叫這人跌回了人群。

“都上,都上!”楊幹此時也抽出腰間的短柄寬刃刀高舉起來,作勢要身先士卒,手下們頓時如魚群爭食一般撲了上去,但楊乾和野豬服少年兩個卻還待在原地不動。

“楊兄……你不上啊。”野豬服少年小聲問道。

楊幹悻悻地說道:“方才我是輕敵才沒有注意到他的偷襲,但不得不說此人頗有幾分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