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反包圍,姑且就這麼叫吧——總之就是見機行事。

不過最能發揮出火器優勢的場合在於雙方陣型完備時用來迎擊衝鋒,也就是線列戰術,像這種大鍋裡面下餃子似的人擠人再加上塵土飛揚的低能見度,開一槍沒隨機打死一名同伴都算是運氣的眷顧,抽刀對砍才是上策。

無衣的前敵指揮官同樣困擾,除了寇鶯和張寶閂之外他應該是被魏潰痛毆的第三順位,甚至感覺自己的脊椎被打到錯位。幸好地獄一般的修行讓他的身體和精神對於痛苦都有著極高的耐受度,才不至於像尚老那樣退居二線。

在海士魁的斡旋保護之下,摩訶迦是突然起舞,不斷抽搐自己的四肢進行無聲的祝禱。

“那也是你從西域大乘佛教學來的東西?他們還教這個?”為了讓自己的注意力更加集中,海士魁不得已地胡言亂語。

摩訶迦是的喉嚨裡傳來乾嘔,直到雙眼的眼白完全被血紅填充,再有餘力去回答海士魁的問題:“你可以把它當成我家祖傳的本領。”

“菩薩蠻”是個比較特殊的存在,他不是柴思疇透過自身的才能魅力吸引到的金蘭之義,而是註定要與柴家達成共死之言的同路人。

摩訶迦是地俗家本姓羅,乃出自豐朝將門之後,在國都被攻破之後,羅氏成年男女滿門殉國,只剩下四郎帶著自己的兩個兒子喬裝改扮隱姓埋名地離開了阜京。再二十年後,羅四郎也在疾病與憂患當中鬱鬱而終,而他的兩個兒子則產生了一些分歧——長子不願再於亂世當中煎熬度日遂出奔別國,而次子則一直在中原輾轉,暗中培養自己的勢力,尋找柴家的後人以圖復國。

羅應學,也就是摩訶迦是,正是一直在西域諸國之間不斷遷移的長子一脈的後人。說來也有趣,兩百年左右的時間過去,一直隱居在中原的次子家逐漸適應了盛國治下的生活,反倒是因不願再投身戰火的長子家卻漸漸滋生了野心,也是宿命般的巧合作祟,他們與當時同樣流落在胡地的柴氏後人得以聚首,才有了這樣的聯合,數代灌輸之下的復仇決心讓他們帶著無衣的旗號重返故土。

而摩訶迦是所謂的祖傳手段,為羅家代代與西域奇人異士研習,幾乎完全區別於中原武學。

悟死殺身大法……以崩解自身修行業力、逐漸墮入三惡途為代價,換取比對手更強的力量。

“聽起來就是騙人的東西啊……”也不怪海士魁滅自己人威風,因為摩訶迦是的解釋聽起來實在是一點兒說服力都沒有,與其說是描述這招的效果,更像是那種小門小戶的邪道門派為了拉攏信徒所進行的虛假招生宣傳……

因為“比對手更強”這種事完全就是個偽命題,難道這功法還有思維和智力不成?能憑空飛漲?

海士魁的質疑讓摩訶迦是朝他啐了一口,似乎將體內的汙濁全部都清空:“是不是自欺欺人你就儘管看著吧!”

番僧雙拳攏於兩肋,勒令包括強弩之末的寇鶯在內的所有人退下整頓,去另尋敵手交戰,而他則要獨自解決掉這頭暴亂的野獸!

與奮躍同一時刻挺出的拳頭擊穿了魏潰的鬥氣,摩訶迦是一擊便讓魏潰雄偉的身軀栽倒在地,甚至那巨人從地上彈起瞬間的擒抱都因那乾瘦的身軀的退讓而落空。

“你還來真的啊……”海士魁沒有固定的對手,他是個救火隊員,所以才能抽出空當來欣賞摩訶迦是的豪言壯語,但僅僅幾個回合的結果就讓光頭大漢確信那邋遢的僧侶沒有說謊,此刻的他的確在魏潰之上!

戰力飆升的摩訶迦是壓制住魏潰的行為給無衣的戰士們帶來了充分的鼓舞,就連被打到差點兒失去意識的寇鶯和張寶閂此時也強振精神繼續廝殺,海士魁要保著幾人不失手,也就逐漸放鬆了關注。

“這樣下去……豈不是就這麼輸了?”芮無勳也察覺到了戰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