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臉不悅,阿菊怯怯地回道:“她應該在房間……”

練無臉一沉,什麼都沒多說的就往東廂走。

他快步的來到她房門口,刷地一聲拉開了門。“降矢未央。”房裡沒有人,只有幾件衣服疊在門邊。

他退出房間,將視線栘往浴室的那扇木門。

轉身,他往浴室移動。

剛要敲門,門突然開啟了,一陣香氣撲鼻而來——

“啊!”未料到他在門外的未央驚呼一聲,本能地拉住自己睡衣的領口——雖然她的睡衣十分的保守。

“你幹嘛這樣嚇人?”跟他單獨相處時,她總是能肆無忌憚的對付他,不必顧慮到老夫人。

儘管她衣著整齊保守,但她剛出浴的模樣,還是教他的心神有幾秒鐘的恍惚。但隨著她的大聲質問,他的心神拉了回來。

“你沒做飯?”他問。

“你真以為我會做飯給你吃?”她一臉你能奈我何的無賴表情。

“別說你根本不會做。”他期待了一整天,竟等到了這種結果,這叫他如何不火大?

“不會又怎樣?”她不理他,逕自掠過他身邊,往自己的臥房走。

“你,站住。”他惱火地拉住她。

“你到底想怎樣?我也吃了泡麵呀。”要她做飯給他吃,他想喔。

“你說你在你媽媽的訓練之下,一直在為結婚做準備,這就是你的‘準備’?”

“我的‘準備’從來不是為你做的。”她衝口而出。

這是事實,她從來不知道自己有一天得被迫嫁到他家來,她的準備是為了某一個她不知道的男人做的。

但這樣不經思索而說出的事實,聽在他耳裡卻實在不是滋味。

她的準備不是為他,而是為了別人?誰?

“我不管你以前是為誰做準備,總之你現在得為我做準備。”他態度強勢。

“奶奶又不在,我們何必裝乖?”她就是想跟他唱反調,就是想跟他作對,不管方法對不對,該不該。

他一怔,“你說什麼?”

“這陣子你不必回來吃飯,甚至可以不要回來睡覺,沒人會在意的。”她覺得自己越說越亢奮,卻也越說越離譜。

但說出這些話是多麼痛快,以至於她根本不在乎自己說得有多離譜。

聽見她這些話,他真的是火冒三丈。

“你以為你在跟誰說話?”他不自覺端出大男人、大丈夫的架子來。

見他端架子,她也不甘示弱。“你不是我的誰。”

“我是你丈夫。”他沉聲一喝。

“要不是我爸爸欠你十億,我不會在這裡。”她負氣地說。

“你不甘心是嗎?”他濃眉一叫,語氣冷肅地道:“不管你甘不甘願,這個交易已經完成了,我吞下那十億,你就得盡好你的本分。”

他實在不想說這是一場交易,但她實在惹毛他了。

聽見他親口說出“父易”兩個字,未央不知為何地感到難過。

他終於承認這是一場交易了。

她擰著眉心,“反正這一切都是假的……”

“你說什麼是假的?”

“我是假的,你是假的,這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她說。

他臉上的表情越來越難看,越來越陰沉。

“我根本不想來,但不得不來;你根本不想結婚,但不得不結,所以這一切都是假的。”她一口氣地吼了出口:“你奶奶要求我嫁進羅川家,只是想要我代父受過。”

他一震。代父受過?她是說……父債女還吧?

廢話,誰教她爸爸欠了他十億!雖然這餿主意不是他出的,但“父債女還”也算是天經地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