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人心,當年他敢於以御史府屬官身份彈劾威震朝野的大將軍霍光,獲得皇帝的賞識。如今又怎麼會放過這個出人頭地的機會。

可是張博並不將他放在眼裡,皇后之位的爭奪,需要有身份有分量的人說話,剛被請出丞相府的嚴延年有什麼份量?只看在他身後的嚴彭祖在儒生之中的地位,張博才抽空見了見他。

任憑嚴延年說的天花亂墜,張博都沒有太多啟用他的心思,但也沒有拒絕他的投靠。

嚴延年必須忍耐,以前張博這樣的人他是不會放在眼裡,在他看來,張博是個草包,做不成什麼大事,皇帝還年輕著呢,就算張婕妤做了皇后又如何?

當年的廢太子還不是衛皇后所生,又有尚主的舅舅衛青做後盾,結果如何呢?一朝太子,被幾個寵臣和宦官逼的要起兵自保,衛皇后一根白綾自盡。

但嚴延年沒有什麼選擇的餘地。

如今的朝堂已經沒有多少機會留給他,他的聲譽已經被毀,上升的官途中斷,怎麼也攀不上頂,賞識他的人也不再給予援手。

要想出頭,只有再次冒險一搏。

嚴延年忍下了張博的不屑,他願意做低伏小,只要能有出頭的機會。

忍耐並不是件容易的事,忍耐就是痛苦,一種少有人瞭解的痛苦。但嚴延年忍了下來,也得到了報酬。

張博閒談中告訴他一個訊息,朝廷出使西域的人選尚未選好,但出使的行程和時間已經定下,出使西域的路上充滿了風險,很多官吏不想去。

第62章 心思

嬌娥知道此事時,又已過了幾日了。

她很懊惱,這一次出事,阿父阿母又將她當成了個不懂事的小娘子,最好關在家裡繡花撲蝶,嬌養著等著嫁人。

這樣的事情父母都不再及時告訴她,問問她的意見了。

嬌娥衝到趙義的榻前,有些生氣地道:“阿父,你不問嚴延年將錢要過來作甚?難道還要留的一線好見面嗎?”

“你懂什麼?阿父……阿父忘了。”,趙義搖著方扇,臉上略略有些紅,這是熱的。

“阿父真是心寬。”,嬌娥看了看阿母,林氏果然接過話來講:“你阿父便是對仇人都是心寬的,對我們母子就未必了。”

“當著女兒說這些好嗎?”,趙義拖長了腔調,表示不滿。

他才是家主,難道摔斷了腿就不受人尊敬了嗎?

“阿父,嚴延年是什麼人,您難道不知道嗎?為什麼不趕緊將他之前欠我們的都要回來呢?還要給他東山再起的機會,日後他發達了,也不會因為我們曾經放過他一馬對我們手下留情。”,嬌娥焦躁地在趙義的病榻前繞來繞去。

趙義不滿地斜睇了嬌娥一眼,搖著方扇,慢條斯理地道:“你現在又有什麼好辦法?難道知道人家有了門路,專門上去討要嗎?別人會認為我趙義不容人,不念及舊情,不如……”

“不如等他從西域回來翻了身,我們再去要。”,林氏冷冷接過來。

這正是趙義想說的話,他這輩子最難過的便是“面子”這一關。

因為“面子”二字,他趙家的後宅被外人興風作浪,又因為“面子”二字,他遲遲不願意面對莽哥,也不想在眾人面前揭破此事。

聽話聽音,趙義縮了縮頭,閉緊嘴,搖起了方扇。

最難消受美人恩,在林氏的屋子裡養病,自然是要讓著她的,趙義只覺得越來越沒有家主的威嚴了,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古人誠不欺我。

嬌娥那日被父親罵的懊惱,阿母的性子頗有些隨風倒,趙義拿住這件事,箍住她,讓她老實在家只做個嬌娘子,什麼事都不管,阿母定會贊同。

嚴延年徹底敗了也就罷了,可事實證明嚴延年心中甚有丘壑,給點